燕轻寒也不说话,看着他们相互攀咬。
乔春文道:“是袁经安对王爷不敬,对皇家不敬,该重罚!下官只是被他叫过来的,没想过要为难王爷的!”
袁经安道:“乔春文,你几个意思!”
乔春文跪在燕轻寒的面前:“王爷英明决断,定是知道分得清到底是谁的错!”
这两人正在吵着,管家上前,对燕轻寒和萧禄都行了一礼。
“老爷,韩公子,表小姐和二小姐刚才回来了。”管家说道,“表小姐让我转告韩公子,说知府大人派人将绸缎庄的东西砸了,让韩公子记得找知府大人赔偿。”
“赔赔赔!我一定会赔的!”袁经安急忙说道。
管家继续说道:“表小姐说了,也不用赔多少,就按原价的五倍赔就可以了……”
五倍!
袁经安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连他的棺材本都要给掏出来才行!
燕轻寒唇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借势欺人这种的事情她可真是做的得心应手。
他看着袁经安,问道:“怎么,不情愿?”
袁经安哪里还有拒绝的份,连忙应道:“当然赔!只要王爷能消气,这些钱算得了什么!”
燕轻寒摩挲了一下手指,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滚!三日之内,把钱给凑齐了,下次若让我看见你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再闹事,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说得很慢,语气也很轻,可是每一个字都听得格外的清楚。
袁经安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多谢王爷饶命!”袁经安讪讪地说道。
乔春文也忙磕头谢恩:“多谢王爷饶命!”
燕轻寒道:“滚。”
袁经安和乔春文在下人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朝着院门外走去。
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萧禄却仍是担心:“王爷,这两个人心术不正,若是就这样轻易放过,怕是养虎为患。”
燕轻寒转头看着萧禄,目光却是打量着他,说道:“你不必担心我走之后袁经安再拿你们萧家开刀,他这个知府,做不了多久的。”
萧禄道:“那便多谢王爷了。”
燕轻寒没有继续再说话,这萧禄乃是商人,自然求的是万事平安为上,若是留有余患,怕是心中也不踏实。
不过他倒是惊讶,这沈言舒竟然让他先放过袁经安一马,难不成她有别的用处或者计策?
以他对沈言舒的了解,绝不会只是为了那些赔偿,而让袁家和乔家好过的。
沈言舒回到府中,还未坐下,便转头关上了房间的门,对这夕颜说道:“夕颜,还得麻烦你走一趟。”
夕颜不解:“小姐有何吩咐?”
“去找阙武。”沈言舒说道,“让他不要带着镇北军去截官家的船只,这只是乔家设下的圈套。”
夕颜今天跟着沈言舒,萧家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听着沈言舒这么一说,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她今天跟萧南生说这笔交易还是不做好。
这其实就是乔家掩人耳目的手法,因为知道阙武怨恨朝廷,总与朝廷作对,所以便设一个了诱饵,引镇北军上钩,然后一网打尽。
但是乔春文却犯了一个老毛病,便是爱捞油水。
他觉得这船货物是迟早被坏掉的,不如从中抽些银子,便订了又少又次的货物。
“我明白了,乔春文有备而来。”夕颜说道。
沈言舒冷笑道:“他当然有备而来,若是在采购货物的途中遭遇水寇土匪,将其消灭,这算得上立了功,让平乐长公主美言几句,便可以坐上一个不错的职位,不仅将镇北军这个祸患消灭,到时候还能和景王府联姻,这算盘可真是打得好啊!”
夕颜道:“他们想得美!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沈言舒继续说道:“你和阿柒带着麒麟兵符去,然后与阙武一同去找两江总督殷无虞,让殷无虞收留镇北军,并将镇北军改名麒麟军。”
“两江总督会收留他们吗?”夕颜问道,毕竟她从来没接触过殷无虞。
“你只需给殷无虞看麒麟兵符,然后将我的话带到,他会照做的。”沈言舒说道,“若他问起我的身份,你只需告诉他,麒麟兵符的主人是戚奕的义女,名叫倪裳。从今往后,便不能轻易告诉其他人我是戚云歌。”
“是。”夕颜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