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离开我。”燕轻寒说道。
沈言舒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回答她。
看到了沈言舒的犹豫,燕轻寒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眼睛盯着她,似乎在等一个想要的答案。
沈言舒轻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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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曜走进了燕轻寒的房间,他已经昏迷了一天多还没醒过来,现在整个军队里的气氛都十分的压抑,还好在大夫说他的身体正在恢复当中。
虽然很庆幸燕轻寒能够回来,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何霍煦能够轻易的找到燕轻寒。
若是燕轻寒此次有什么意外,他们损失就会变得更加惨重,不仅是便宜了裕王,甚至了大齐也会不受控制。
“墨白。”裴曜看着在一旁的墨白,问道,“王爷是如何找到的?”
墨白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门外的方向。
裴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端着汤药进来的沈言舒。
沈言舒走进了房间,看到裴曜在这里,眼眸微微一闪,脸色却是没什么变化,而是径直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裴曜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言舒抬眸,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的反问倒是让裴曜一时语塞,但是他随即道:“这里是暝州,正是两军交战之际,为何要到这里来?”
“世子貌似还没有权利限制本王妃去哪里。”沈言舒不再看他,而是端起了药碗,绕过了他,走到了燕轻寒的床榻前,她继续说道,“若是世子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便先出去吧,我要给王爷喂药了。”
裴曜站在原地不动,沉眸看着沈言舒,说道:“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沈言舒不再接他的话,而是转头看着墨白,说道:“墨白,请闲杂人等先出去,莫要惊扰了王爷。”
燕轻寒对于沈言舒的上心墨白是十分清楚的,而且这次王爷九死一生,是沈言舒将他带了回来,他自然是要听从沈言舒的话,直接走到了裴曜的身旁,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于沈言舒的冷漠,裴曜可以理解,但是心情却是十分的抑郁。
他说道:“我有话与你说,在院子里等你。”
沈言舒轻轻舀着手中黑色的汤药,似乎没有听到裴曜说的话一般。
裴曜走出了房间,沈言舒直接将碗中的药闷了一口,然后灌进了燕轻寒的嘴里。
燕轻寒的病情和伤势都有所好转,大夫说好好休养的话很快便可以恢复,而此时大齐深受打击,或许会和大周谈和,这个时候大周必是要派出大周使臣来商讨谈和事宜,作为皇子和这场战争主帅的燕轻寒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谈和的使臣之一。
只是沈言舒还想不到皇帝会让朝中哪个大臣一起商榷,她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无论是谁,沈言舒还是要跟随着他们一起出使大齐的。
给燕轻寒喂了药,沈言舒来到了院子里。
裴曜此时正在亭子中的小石桌旁坐着,一身戎装的他映着白雪,却早已经不是当初她认识的裴曜了。
她踏雪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我与世子并不相熟,不知道世子有何贵干?”
裴曜听了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不相熟吗?本世子倒是觉得和王妃似乎认识已久,王妃和本世子认识的人甚是相像。”裴曜道。
沈言舒脸色却是不变:“世间相像的人如此之多,然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为何王妃总是对本世子有那么大的敌意?”裴曜抬眸盯着沈言舒的眼睛问道。
沈言舒道:“世子多虑了。若是世子没有其他的事情,便不要再找我了。”
她并不想和裴曜多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就没有办法能证明她就是戚云歌。
“对不起。”
沈言舒已经走出了亭子外,听到裴曜的这一声对不起,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
裴曜站了起来,看着沈言舒这清瘦的背影,不知为何很想为她遮风挡雨,然而这般瘦小的她,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开口说道:“我并不知道当初自己的决定会让戚家变成这样,对不起。”
沈言舒垂眸,眼中晃过一丝怅然。
她转过头,看着裴曜:“真正的戚云歌已经死了,世子可不要把我当成她,你想道歉也别找我。我不是她自然不能帮她原谅你,当然,她已经死了,没法原谅你了。”
说完这句话,沈言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裴曜一个人站在亭子中,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