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云:“大喊大叫什么,这是月子中心,要打要闹去别的地方,丢人吗!”
言绵从秦怀鹤眼前走过,去拉上言微的胳膊,看向秦怀鹤,话里带着斥责:“都是当爸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要吵,等她出月子再吵也行。”
言微咬咬牙,事已至此,不必再等,此刻或许是最好的时机。
“姑,我要和秦怀鹤离婚了。”
言绵和吴曼云皆是震惊。
言绵没忍住,下手拍打她一下,话也重了,“什么话都敢乱说!都生孩子了,都想着给孩子办满月酒,高高兴兴的,你怎么这个时候不懂事了。”
言微扯唇低笑,“不是乱说,我早就想好了。”
秦怀鹤面朝蒙着一层白雾的玻璃窗,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吴曼云火了,“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图什么啊!”
言微知道她的意思,吴曼云一直以为她变着法子钓上秦怀鹤,多半是为了钱,生下孩子提离婚,还不要分走秦怀鹤的财产。
她面色平静,“我什么都不图,我只要岁岁,你们随时可以过来看她,我把她带到小学,你们想把她带回去,我都可以接受。”
言绵听了这话,心里一沉,面色也变了,“言微,孩子没满月,不能这么乱说话!”
吴曼云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她,“你什么都不图,我们家的孩子凭什么给你一个人带,我们秦家就没有离异家庭,才多大的孩子,你让她没有爸爸,你想离婚,知道对我们秦家,对秦怀鹤有多大影响吗!”
秦怀鹤突然转头,“妈,你先出去。”
吴曼云却不听他的话,“她姑姑,你也听到了,是她提的离婚,秦怀鹤犯多大的错啊,他除了忙点,勾三搭四那些绝对不会有,他不这么拼,亨川能做到现在?我这一段时间也看清了,做一个妻子,但凡言微对他有一丁点感情,都不会对他这么爱答不理的。”
秦怀鹤咬着腮帮子,下颚线跟着动了动,“妈,你不要说话。”
吴曼玉更火了,“我怎么不能说话了,她说要离婚啊,你离还是不离?”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晦,嗓音撕裂,“离!”
这下,吴曼云熄火了,她脑子冒出一些疑虑,会不会是秦怀鹤在外面沾惹了什么女人,做了什么对不起言微的事儿,言微才这么想跟他离婚。
若是这样,就不能怪言微想跟他离婚了,她私心里是不愿意儿子离婚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妈妈,秦家若想抢回来,总是不太近人情,再说,刚结婚就离婚,也不好听。
“你想清楚了?”
他喉结滚动,“想清楚了。”
吴曼云拧着眉头,“那你先去跟你爷爷说清楚,再去跟你爸说清楚,我不管你们,也懒得管。”
她气呼呼走了。
言绵松开言微,对着秦怀鹤说:“怀鹤,你比言微大多少啊,大了四五六岁,还做了那么大事业,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她在月子里,脑子是乱的,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秦怀鹤幽光一转,目光落到言微脸上,“姑姑,你不用劝我,你劝她吧。”
言绵看着言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言微垂着眼睫,“解决不了,我跟他性格不合。”
秦怀鹤留下一对姑侄,头也不回走了。
性格不合,听说是离婚男女的常用词,原来他的婚姻也不能免俗,她怎么不老实说,她不爱他了呢?
不爱了,离吧。
仿佛尘埃落定,秦怀鹤驱车前往公司,他的行程排得很满,今天过月子中心还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见面会。
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悲春伤秋。
晚上,爷爷给他打电话,训斥了几句,让他和言微好好解决问题。
秦怀鹤并未多言,一一应下。
岁岁满月那天,秦怀鹤没有出现在月子中心。
那天,言绵在门外,听到言微说曾经跪下的那些话,这跪的对象自然是秦怀鹤,她心里对秦怀鹤也有一些不满,再看到言微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便小心叮嘱,就算是离婚,也不能什么都不拿,家里压力本来就大,养孩子不是简单的事儿。
言微不打算把秦怀鹤捐赠的事儿跟姑姑说,只点头答应下来。
她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去办理离婚证。
秦怀鹤说随时都可以。
于是,言微跟他约了第二天。
“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代签了,这一次过户,能不能也代签,你知道,我爸不太方便。”
秦怀鹤:“不用了,我嫌麻烦,那房子就当做是我给女儿的抚养费,一次性买断,省得你以后还得联系我打钱。”
她顿了顿,“抚养费用不了那么多。”
他在那一头哼哼,“又不是给你的,你不用嫌多,我秦怀鹤的女儿金贵。”
言微:“我知道了,那明天再说吧。”
“有什么好再说的,八点整,在民政局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