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虽说任职卫尉,然而其父亲却是兵部尚书,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地位,前面温卫尉与常宁公主推搡着,后面一众太监婢女垂首不语,巧心将手中画卷递给采荷悄悄退下。
纯越正气恼无法挣脱面前男子的桎梏,身后突然贴上一片宽广的胸膛,一只略显黝黑的手臂横到她身前:“温大人,放手!”声音低沉而有力。
温盏看到来人,勾唇一笑:“十七,多日不见,你又长高了。”
十七面无表情,只是盯着还握住公主手腕的男人:“放手。”
温盏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紫,神情冷峻的男子手掌还在收紧,温盏相信如果还不放手,他的胳膊可能会废掉:“不知武艺有没有见长,改日一起切磋。”
“随时奉陪。”
温盏松开充血的手,他笑道:“既然十七来了,还是让他帮公主妹妹拿画吧。”脸色已有些惨白。
纯越回头看到身后一身劲装的高大少年,甚是惊喜:“十七,你来了!”
“嗯。”少年收回手自然地抱走公主手里的卷轴。
纯越抬头期待地望着他,琉璃般的眼珠水灵灵的:“回公主府吗?”
“嗯。”
温盏看着刚刚在他面前端庄客气,拒绝他帮忙的少女现在正像一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围在那个少年面前,两人微小的肢体动作甚是亲近自然,好像一对相处十年的亲密好友,确实,他们在一起不止十年了,他第一次见到公主时,十七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了,只是当时他比公主还矮,如今那个小萝卜头已然成长为高大健壮的男人,可以保护站在他身边的少女,或者说他这么多年的成长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温盏看着二人相伴离开,少女甜美灵动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因迅速回血而变红颤抖的手在袖中紧紧握住。
“十七,你这次回来还用回去吗?”纯越倚在马车的小窗边看向外面骑马的冷峻少年。
十七微弯腰:“章将军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属下无需再去。”
一个月前羽林军大将军章植从马上摔下小腿受伤,便让十七去帮他训兵,十七是他从小培养到大的,两人不仅有师徒之情。
纯越望着车外的少年,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身上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气质,脸上也时常严肃冷漠,此刻他挺拔正直的身姿遮住了太阳的光芒,让纯越有些看不清。
“你真的长高了不少,才一个月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