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难以置信,苏灵郡的脸色愈加苍白,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病态。
“先生死了?”他看着初奕,眼里泛起了质疑的光色,“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看来你是不知道柳思卿已经死了啊。”初弈的面上带着冷淡的笑意,眉宇间尽是阴沉,“他早就死了,在八年前,就死在了白素清的手里。”
再度的沉默,让屋中沉入了死寂。
苏灵郡愣住了,眼神徒然空洞茫然起来,脑海里柳思卿的眼角眉梢仿若昨天刚刚触及。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他无措的看着初弈,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所有关于真相的回忆在顷刻间涌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初奕还在说话,可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成堆的尸体仿佛就聚在眼前,浑浊的血液浸透了白衫,顺着指尖滴落。
一滴、两滴……
嗒……嗒……嗒……
“苏鹤,你不得好死!”恶毒埋怨的声音忽远忽近,好似在天边,又好似在眼前。
苏灵郡听不真切,因为耳边全是寒风呼啸的声音,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喘息声,以及血/肉撕扯的噗嗤声,好像他就深陷其中。他费力的瞪大了眼睛,抓着头发,死死盯住了初奕,想要消减这份难以名状的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终于,再也无法压制住情绪,他失控的咆哮了起来,“你们都在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都是假的!你撒谎!”
“骗你?那你告诉我,骗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初奕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讥讽弧度,“你要是愿意相信白素清的话,我也没办法,只是苏先生应该好好去想想,你手上的那本灵枢,从何而来?你既知道它为清凝宫至宝,怎么就不想想它为何会在白素清手中?”
苏灵郡顿时哑口无言,他捂住胸口,想要极力的稳住呼吸,但身形却蓦地跌在地上。
“当时柳先生约了白素清在我教府中谈话,不过是想见见你,但白素清居然过河拆桥,让柳先生把两本灵枢都给他,但被柳先生拒绝了,柳先生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清凝宫的至宝,如果一次少了两本,任谁都推脱不了这样的责任吧?这势必还会牵连到你。”初奕停顿了片刻,似是在调整情绪,“柳先生为人和善,恐怕死也没有料到白素清会杀了他罢,你说呢?”
心中徒然漫起难以遏制的恐惧和无力,苏灵郡闭上了眼,颓然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