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恕罪,奴实在是身子不爽。”她温软的气息惹人怜惜。
“襄王殿下,雁儿她真的不舒服,她刚刚还捂着小腹,表情痛苦……”小苕许是怕襄王怪罪,忙不迭地进来替雁儿分辩。
“没规矩!”程靖寒看了看身前的雁儿,“可要找人来瞧瞧?”
雁儿果断地摇摇头:“奴都习惯了,缓一下就好。”
“还不快上来扶她去休息。”程靖寒命令跪地的小苕。小苕反应过来,小心地支起雁儿的胳臂。
“记得以后不许直呼主子的名。”程靖寒背着手,觑了小苕一眼。
“这秋溟居总得有点规矩。”这话雁儿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是对谁说的。
“你早些安置。”程靖寒缓步转出偏殿,又乜了一眼画。
“殿下。”
他脚步顿了顿。
“夜里风凉,殿下保重。”雁儿眼睛盯着他颀长的背影,冲口而出。
亥时过半,殿中终是重归平静。雁儿上襦黏着背,手掌上残留的血迹早已模糊不清。
“塔伦,你怎么样?”在确保周遭已安全后,她急急打开橱门。塔伦一时不支,慢慢滑落,最后用手撑着地。
“好些了。”他压抑着喘息声,“阿布多,我不能久留。”
雁儿脸上现了忧色,却没有开口反驳。
“你究竟是被何人所伤?”
塔伦摇摇头:“来势甚快,看不清楚。但从身法上看,应不是赤族人。”
他复又想了想:“会不会是程靖寒……”
“不会是他!”雁儿脱口而出。
塔伦怔了怔,质问道:“你怎知不是?”
“因为,”雁儿自悔失言,“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阿布多!”塔伦情绪有些激动,“你才来南国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就这么肯定!”
“我……”雁儿不愿让他伤口恶化,便收了声。
可塔伦似乎来了劲,不依不饶道:“我看那个程靖寒对你也是很上心,谁知道是不是别有目的?说不定他是想要先收买你,再顺藤摸瓜,把我们一网打尽!你别忘了自己是赤族人!”
“人心难测你不知道吗?”他喋喋不休。
“要论操纵人心,谁能比上主子?你看你现在!你敢说他对我、对公主没有丝毫利用?”雁儿被堵得脸色青白,终于憋不住了。
塔伦语塞,他身子陷在黑暗里,见月光的阴影遮了她半张脸庞。
他自顾自地爬了起来,推开了雁儿相扶的手。
他支开后窗,手置于窗框。
“主子不久就会亲来长安。”他冷冷地抛了一句,雁儿脸色遽变。
“今晚的对话你知我知。你好自为之。”他语气软了下来,稍稍提气,消失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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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靖寒:汝甚香软,迷吾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