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眼下局势,这场喜事到底仓促。程靖寒作为新郎,自要遵循完礼,不得自由。这反倒便宜了杜放,敞开肚皮喝了个尽兴。
“你个……嘴边……没毛的,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胡都古嘟哝着,与杜放交杯换盏,脚下散落数个酒坛。
“你也就是嘴上逞能。我们南国有句话与你很是相宜。”杜放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顺道又吃一盏。
“什么?”他打了个酒嗝,懵懵懂懂。
“银样镴枪头。”
“什么银啊,蜡的。蜡我是没有,银匕首这里有……”他傻乐着,手摸摸索索从蹀躞带上拔出一把匕首来。
“他说你中看不中用,你还跟人在这里比划。”穆赫摇摇头,扯住他晃荡的手,在匕首滑落前,将其收回刀鞘。
胡都古听罢,酡红脸色更深了。他提着酒,手指近乎戳至杜放鼻尖。
“杜放!你个……王八羔子!老子我……我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就跟你姓!”
“荣幸之至。”
“你,你,你……”他酒意上头,恼怒得很,偏生拿他无可奈何,只盯着他的酒盏,“你……你喝!”
杜放大咧咧地干了一壶,擦擦嘴角。胡都古气鼓鼓地瞪他,往口中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