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吾等如此选择是对是错?再次相安无事也传承不知年月,此番贸然介入陌生世界争斗之中,也不知文曲前途是否安好。”
蔡正毫不掩饰心中担忧,毕竟此番迁徙使他们主导,若是出现不可预知的偏差,导致整个文曲星灭亡或是生灵涂炭,罪过也就是他们这在座的人扛着。
心中忧虑说没有是不可能的,既然能成为大儒,为人至少不会太过稀烂,到他们的高度,有着相当荣誉的同时,确实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压力。
八仙桌外的众人在此没有发言,不是没有权利发言,而是对他们的尊重,能在此等场面入会旁听,其在外的影响力绝不会低。
“哪里来的这许多来去?决定出去那便出去,管他生死轮回,至少洒家出去闯过,好过那天不明不白便没了去!一只手少在这里丧吾等士气!不想出去留下便是!”
呼噜声遽然而止,趴在桌上的粗野汉子声若惊雷,面目狰狞,喷了蔡正一脸口水,祝之烈是最先响应的人之一,以他的话来说,文曲淡出个鸟来,连个能打的都没!
“之烈,莫要如此无理,此处之人关系整个文曲去留,当能畅所欲言,尔之心思路人尽知,却不能左右他人建议。”
荀彧幽幽的推了推酒瓶底,扫了眼周遭方才训斥祝之烈,盖因祝之烈与他有着师徒情谊,实乃师徒同心之举,却也在此演上了戏。
而今高压之下的赞同并不牢靠,若是关键时期让他们原本计划徒生变故那便不美,人各有志不说还能各行其道,可这移星一事,却是不管你同不同意,路只有一条,没得选。
这其中还包括荀彧,荀攸等激进派也是一样,只要段德交换成功,那么一定会移星,凡人建议在绝对强权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顺势而为皆大欢喜,莫要临阵变故恶了东家关系为好,子孙后代福祉可全都暂时寄托在段仙人手中呢。
蔡正没有歪心,只是就事论事,言语却是代表某些异心之人的心声,自然会有附和着,这种聚会已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相安无事,不代表真就没事。
荀彧等人只是在甄别而已,确定的话以荀彧作风不会有任何留情可言。
“无妨,荀老,吾亦是就事论事,言及心中忧虑而已,之烈兄所言不无道理,然我等恰逢此次抉择,自是要考虑再三,吾蔡正一介草莽能有此成就,皆是文曲同仁高捧而来,饮水思源,吾死不惧,骂名无谓,心中坎不过,怎能瞑目?”
蔡正挺直的腰杆,即便祝之烈蛮霸的脸就要扑上来一般也无丝毫动弹,言语亦是毫无改变之势,祝之烈被荀彧训斥坐回靠椅,闻言眼中由衷敬佩这傲骨凌然的家伙。
“诶~~吾等在此论及此事,敢问北辰仙长心中可有发笑?”
陈之唤也不知哪里掏出那把绣着文曲十美的扇子,浅笑盯着一旁默然无语的北辰书,北辰书回以微笑。
“之唤兄昨日方才游湖观美,今日如何称呼却是如此见外?立场不同,视野不一,我北辰书来文曲原本便是报以求学而来,而今宗主提及此事方才有立场之说,尔等若是不愿,名言,吾这便传讯宗主,莫要以个人眼光度量宗主为人,若是他日有幸共事,诸位自会明了。”
北辰书实时借陈之唤之言敲打这群一直自视甚高的家伙,若是段德领回宗里却是一个个刺头,那便是他的过错。
“恕吾孟浪失礼,得失皆在吾等心中,吾陈之唤此生无甚追求,此去忘能窥得仙子风华,这便足矣,届时元辰兄可莫要推脱才是。”
陈之唤闻言也不生气,笑意醉人,眼带无限憧憬,似乎修者界风格的无数佳人等着要他赋诗一首。
儒雅之堂却言风流之事,众人却是习以为常,这家伙的明确表态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许多抱有闯出去的大儒,无不向往。
“元辰,你说的儒宗,可与我文曲类似?”
余温沧桑的褶皱大手轻抚着心爱的鱼竿,询问北辰书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此间都明了,既然段德移星,那么他们文曲不会属于他人,短时间也不会有自由。
这般询问便有投奔他处之嫌,北辰书却是唇角微翘,拱手行礼方才接话。
“余老,论及文风,整个儒宗不及文曲,毕竟儒修也是修,实力方为立身之本,误了探究文海之事自是应当,余老出去可自行打听。”
众人闻言不仅没有失望,却隐有自得者不在少数,余温却是有些失落,一生追求,只为攀登高峰,偌大修者界儒宗竟无意文学?在他看来实在是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