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却是不屑冷嗤一声。
“老子的事你难不成不知?少在老子眼前摆谱,以你如今修为,让你双手双脚你都不如我眼!哼!”
浑身气息涌动看不清面目的妘夕沉默良久,并未真的动手,不是怕打不过段德,即使自己打不过,四周那漫山遍野的尸魁可不是摆设,更何况他们就在自己老子手中。
“你是如何知晓的?!”
重复的话语,此时却是没之前的盛怒,音调平稳而漠然。
“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信么?”
段德先于他平静下来,盯着被阴妘嚛玩弄鼓掌脱不得身的那些个仙人,曾几何时,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那一个不是目无余子?那一个在乎过他人意愿?
而今看来不觉有些可笑,不过段德是笑不出来的,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举世罕见的一幕上,影像晃动眼帘,却是不入脑海。
“你莫非觉着我傻?”
又一次并肩而立,相同的是二人眼中的世界雷同,心思雷同,只是想的不是一个路数而已,妘夕眼底深处闪烁的,正是当初在残界中屈身凤老二怀中的女人。
任他如何,却总不能想通。
一个女人,竟然就为了那华而不实的破烂玩意,将几百载的感情付之一笑,虽说碍于形势,他隐瞒了出生,但时间的沉淀就这么经不得考验?
“一根鸡毛啊,他想要我能直接将那只鸡送予他!当真愚蠢至极!”
不知时间流失,并肩的二人,不是兄弟,不算朋友,但默契的都选择沉浸自己的世界。
道出这句话的妘夕看似平静,实则恨极。
“不,你不行,以你的能力,若是不借助外力,打不过凤老二,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一个道理,那些高人寂寞太久,总喜欢随性找些乐子,并非实力如你看到的一般,你可信?”
段德摇头否认,身边的哥们与自己也就半斤八两,都曾经承受过男人最不愿承受的事儿,但这并不妨碍段德打击他。
“外力不是我的我也借不动,借的动的都是我的,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有道理啊,是我太肤浅,宫乐乐难不成出了残界还跟了凤老二?不至于吧?”
对此段德从未深究,自己的事已经够麻烦,别人的事儿哪里有在心底插针的地儿?如今言及,也就就事论事而已。
“她追去了妖域,再未回头!”
妘夕牙梆子涌动,将那‘俏脸’两侧稍稍挤变了形。
“人才!我同情你,跟你商量个事,放我走。”
段德这急转直下的话语,让阴妘夕听得极其别扭,瞟了眼这死不要脸的货。
“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这场面难不成看不明白?放了你?我什么时候抓了你?”
段德一时语塞,适才只是想到哪说哪,并未过心,直到话出口方才醒觉自己白痴,不过他也不在乎这小小的语病。
讪笑着摆了摆手放松身体重新躺回了那令人舒爽的躺椅,酒葫芦重新出现在手中,也不再看外面没营养的‘演出’,闭目养神之际,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美妙的酒水。
场外阴妘嚛也不清楚出于何种目的,铺天盖地的仙术搅得周遭混沌不堪,他只是一一化解,并逐一还以颜色,他的神通并不奢华,一招一式,大多数都是无形之中。
但招出必中,中者必伤,却没有一个仙人死亡,更甚没有哪怕一个失去再战之力,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仙人借机留出战团。
仙人们仙宝虽说没有太过逆天的玩意,却也是八仙过海,神通各显,那逃命的本事尤胜,但如此之久的酣战,此时也是消耗得所剩无几,自然他们也明白了对面的家伙并无杀心。
不想舍了颜面也舍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不死,谁愿意去死?有病还差不多。
让这家伙玩便是,反正此地也是无人可见,无所谓。
就在这时,一道水缸粗细的仙光硬生生破开阴妘嚛的封锁,直奔阴妘嚛面门而去,细看可见,这仙光极为凝实,仿若实物,光华内敛并不外放。
整体由赤红与莹白组成,相互纠缠仿若龙蛇,尖端却是不见其形,强烈混合色光华犹如钻头一般,其势极快。
段德在光柱破封瞬息就已再次站立而起,身边的妘夕则是幸灾乐祸的在他侧脸与光柱间徘徊,浑然不知自己所处。
前一刻还在离光柱千丈处旁观,下一瞬刺目光华已然炽芒眼眸,二人皆是破口大骂。
“我屮!”
“你大爷!”
想象中的强横的冲击并未降临两个及时开启防护的小虫子身上,之间阴妘嚛操纵人首抵御突袭,人首黝黑泛黄的獠牙巨嘴猛然张开。
浓烈至极的阴死之气仿若风暴硬生生抵住看似势不可挡的光柱,光柱一头扎入黑黄阴死之气中,随即嘭起硕大一团黑烟。
“哼,你二人还真是令人厌烦呢!你说是不是段小子?”
宏大声响震颤整场,震得那些乘机开溜的仙人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