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好脾气地问:“要我喂你么?”
沉眠摇了摇头,他不习惯忽视别人的善意。于是他朝谢司伸出了手。
“做什么?”谢司冷着脸问。
“拉一下,”沉眠的眼睫毛不安地翕动了一下,软着语调解释,“你昨天操太狠,起不来。”
谢司凝视着他白皙的手心片刻,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抱了起来。
“唔!”沉眠下意识地惊叫。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聒噪。”谢司在他身上拢了一件外套,尽力去忽视掉他赤裸在空气中的白嫩皮肤,随手拿了一个奶黄包给他,“吃这个怎么样?”
沉眠笑得很腼腆,和昨天楼下抽烟的人判若两人。他最喜欢奶黄包了,小口小口地吃着,低头说;“谢谢。”
恩客是没有照顾他的义务的。
他笑得很甜,潋滟的桃花眸子里盛着醉人的春水,让人很容易被他哄骗,相信他是真的开怀,如果谢司没有看见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和脸颊上新添的几缕泪痕的话——
“不过你不用这样的,真的。”沉眠知道谢司必然已经支付了报酬,他垂着眸像是快要哭了,朝他递出了一张自制的名片。
“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我吧。”或许是因为昨夜真的太累了,他的声音听上去也有气无力的,对谢司下了最后的逐客令。
下一秒,谢司的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冷下去了。他划开打火机,手指捏着那张画着浮世绘的名片,把它烧成了灰烬。
“不会再有需要了。”他听见他说。
接下来谢司利落地转身走了。
理应如此。沉眠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等待脚步声走远后,手伸向一处隐秘的角落,拿出了一小块仿生的人体皮肤。
他揭开已经达到使用期限的那张,雪白手臂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