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必要吗?你是不是信不过咱们县的公安破案的能力?”于海涛并没有说王宝来不相信这帮人的立场。那样的话,就太过直白了不说,还一下子就把王宝来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那倒不是,我是担心姜润丰能量太大,以至于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而让于书记为难。”
可出乎于海涛意料的是,王宝来竟然太直白。
这话让于海涛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你这个我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咱们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误会嘛。可是,我敢以我一个党员的人格作保证,不论是谁犯了法,都会一视同仁的!”
“于书记,我没有不相信你,可你不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啊。那要是他们把你也蒙蔽了呢?”王宝来并不打算退让。他是步步紧逼,不让于海涛喘一口气。
“王老弟,你这就不对了,你不相信我可以,因为咱们之间有些误会还没有消除,可你不相信公安局的同志就没有道理了吧?你跟他们可没有任何过节吧?”
于海涛仿佛一下子抓到了王宝来的把柄。
“是的,我跟他们没有任何过节,可是,我跟姜润丰有过节啊。为了打击报复我,姜润丰他什么事干不出来?他可是咱们新乡县的地头蛇。谁能保证他姜润丰不会做手脚?”
王宝来一点面子也不给,而且并不怕于海涛给他扣帽子。
刚才于海涛的那句话,无非就是想说王宝来不相信当地公安才申请了省厅督办的。这样的话,那就让王宝来跟县公安直接对立起来了。
“王老弟,做什么手脚,那是姜润丰的事,可为什么要怀疑新乡县公安局的同志呢?难道说,姜润丰跟公安局还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吗?”
于海涛忍不住又开始给王宝来扣帽子了。
“我说于书记,”虽然于海涛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可王宝来并不买他的账,他是因为害怕王宝来才这么称呼的,“任何一个部门都是我们的国家干部在撑持着吧?可为什么任何一个部门都有腐败分子?我知道你很希望我们的所有部门的干部都是廉洁奉公的,可事实是这样的吗?如果都像我们平时所宣誓的那样的话,那你说,我们还设一个纪检部门有什么意义?”
王宝来这种不无讽刺的反问,一下子把于海涛憋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可是有一个问题老弟你忽略了,我于海涛将来肯定要离开新乡的,可是,公安部门的绝大部分同志却要一直在本地工作下去吧?不少同志或许会在本地呆一辈子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会伤了他们的心?你说,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就算是省里督办这个案件,最后是不是还要由咱们的公安同志来办理这个案子?而且,以后你还要靠着咱们当地公安的警力来保护自己的人身跟财产的安全吧?而你这样一搞,把人都得罪透了,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我说这话确实有些不太应该,可我这也是为了老弟好啊。”
说着,于海涛还在王宝来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甚是语重心长。
“多谢于书记关心了。不过,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虑。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咱们新乡县的公安同志能尽快把我这个案子破了,还我一个公道,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伤了谁的心,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了,我担心这个案子办不好,会伤了更多像我一样老百姓的心。”
王宝来的一番话,让平时在会议上可以侃侃而谈的于大书记竟然一时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其实更加紧张的是,王宝来既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申请到省厅督办,那要是对付起他来的话,是不是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