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南书十分欣喜,亲热地抓着她的手坐下,“本来你一病了,我就想来看你的,可是皇上说让你静养,不让人上门来打扰你,后来你又大婚,我怕打扰到你,只好等现在才来看你。”
说罢,她看了看安宁的脸,偷笑道:“如今看来,似乎没怎么瘦。”
安宁被缠这些日,折腾得眼底乌青,人却有种风流韵味,举手投足间十分妩媚动人。
安宁无奈,“好姐姐,别打趣我了。”
“哪里还能叫姐姐,合该我叫你嫂子才对。”沉南书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嫂嫂这些日辛苦了。”
安宁一个头叁个大,连忙作投降状,“饶了我吧,姐姐,你可知你哥和贺章多难应对,我现在是有苦难言啊。”
沉南书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气地安宁哼了一声,不再示弱,回怼道:“……哼,看你日后做了新娘子还能不能乐得出来。”
安宁眯着眼睛,咧着嘴,“我看贺春生也不是无欲无求的男人,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的好姐姐。”
一转局势,这回到了沉南书自己身上,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耳朵噌地一下就红透了,磕磕巴巴说:“你…你…你不知害臊!”
“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不知害臊。”安宁哈了一声,“不过姐姐如此害羞怎么行?过两个月便大婚了,不如……”
安宁凑近沉南书的耳朵,坏心眼地说:“我那里还有几本房中秘术,可以借姐姐学习学习。”
沉南书立马站起来,这下整张脸都像蒸笼里的螃蟹,红得透底,“不……不说这个了!我……我今天有正事找你!”
使坏得逞,安宁像偷腥的猫一样笑眯眯,舒服地喝着杯中的新茶,“什么正事?难不成是城里传的那些碎嘴?”
沉南书见安宁不再追问,便坐回来,这把她危襟正坐,十分正经,“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你忙着不晓得。”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也拿她们没办法。”
说的也是,沉南书耸肩,“我来倒不是为了这个。”
沉南书指了指门口的东西,“这是我大哥贴身的东西,大婚时他走的急,我今日顺道给他带来,顺便想讨你一句话。”
“什么?”
“不日便是中秋狩猎了,你可想好了?”沉南书挑起眉毛,“往日你只带着怀清,如今成家了,难不成还要带着他?”
沉南书看安宁愣住,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忙着,忘了这事儿。我承认,相对于贺章而言,更偏心我大哥……可你也知道,他从小便拘在那书房里,日日都与枯燥乏味的古书做伴,除了你陪他玩儿,他何时有过几分笑意?你是他钟意的人,我不希望他在你这里也受委屈。”
“安宁,看在这些年他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疼爱和情意上,再多疼疼他罢。”
中秋狩猎是皇家的活动,除了位高权重的几位大臣外,寻常朝员是不能参加的,沉家也只有沉从文陪着皇上参加过两次。
不过,皇室家眷是可以随意参加的。
安宁确实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往年安宁去只带着怀是因为那里男人居多,若兰不会马术,又无武功,还不习惯见到杀生的场面,不便前往。
可现在,她有了白泽书院的先生和风头正盛的小将军做驸马,再只带怀清去,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若是只带一个去,另一个必定会吃醋,彼时会有更多风言风语传出来。
若是两个都带去,安宁又怕他们在狩猎场上打起来。
送走了沉南书,安宁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要不还是带沉大哥和贺章去瞧瞧热闹罢……”
想着想着,她有些头痛,刚想去揉,一双清凉的手摁在她的太阳穴,恰到好处地替她揉着。
熟悉的力道让安宁逐渐放松下来,她舒服地谓了口气,赞叹道:“还是你好,怀清。”
“……那公主愿意赏赐奴才一个愿望吗?”
“说罢。”安宁满足地说,“我都满足你。”
湿热的呼吸蹭在她脸上,若即若离的温润触感在空气中逐渐升温。
“奴才想跟您偷情,就在这里。”
安宁突地睁开双眸,往身后望去,却撞入了一双漆黑浓稠、暗含怒气的狐狸眼。
——
安宁:…男人怎么这么爱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