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做枪手呗,怪不得马淑珍明知道赢面不大还要赌棋。蔡子明说:“老板,我没和这个严琴下过,不知道她的棋力怎么样。李老板正在找她以前下过的棋局,可能要一会儿,先拖延一下时间。”
“观棋不语真君子。”黄文斌对马淑珍说。
“小琴只是来看看的罢了,黄老板怕什么呢。”马淑珍讥笑他说。
“严琴严小姐的大名谁不知道啊。”黄文斌说,“过来看看?这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原来黄老板认识我?”严琴睁大眼睛看着黄文斌,“我却是从来没听说过黄老板呢。”
“贱名不足挂齿。”黄文斌义正词严的说,“我和马小姐下棋,严小姐想看就看,只要不说话就行。”
“好啊。”马淑珍一口答应下来,“你这人可真是斤斤计较。”
“我还要叫人来个证明。”黄文斌说。
“那……行,把我表哥叫来做裁判总可以吧。”马淑珍说。
“那没问题。”黄文斌心想海清泉这么忙,约他总得三五天功夫。
马淑珍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说:“表哥你进来一下。”
难道海清泉在外头?不会这么巧吧?黄文斌看见来人才发觉自己上了当,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很矮,比马淑珍矮一个头,大约只有一米五,圆头圆脸,样子很是朴实,黄文斌从来都没见过。也不用马淑珍说,黄文斌自然知道她肯定不止一个表哥,黄文斌一时不察,上了她的当。
“表妹你叫我进来干什么?”马淑珍表哥问。
“这位是黄文斌黄老板。”马淑珍给他们介绍,“这是我表哥马健。”
“黄老板好。”马健和黄文斌握手,“久仰久仰,幸会幸会,黄老板这个会所真大呢。”
“幸会幸会。”黄文斌心想同姓应该是堂兄吧,怎么是表哥呢。
“的确是表哥,远房表哥。”山寨老爷爷再次发挥了效用,“马健的母亲的堂伯是马淑珍母亲的表叔。”
这算是哪门子亲戚!黄文斌好一会儿才算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好了,人证物证都齐全了,可以开始了。”马淑珍说。
“开始破案啊?”黄文斌问,“什么叫人证物证齐全。”
“人证就是我表哥,物证就是摄像机。”马淑珍说,“免得有人输了赖账。”
马健就拿出一个摄像机来,黄文斌没法子,只好开始下棋。他这儿可没有羊脂白玉的棋子,只是随便拿了一套塑料的。马淑珍浑然忘了自己昨天还说白玉棋子华而不实,又嘲笑说:“黄老板还真是节省,居然用这种街边十块钱的便宜货,就算没有和田玉的,怎么也得弄套翡翠的啊,赚了的钱都拿去充场面了吗?”
黄文斌也不理她,装作专心下棋,实际上在观察严琴,看她怎么给提示。黄文斌知道有人打麻将是通水作弊的,比如说摸鼻子要什么牌,摸头发要什么牌,敲桌子又是要什么牌。下棋作弊倒还没见过。谁知道马淑珍肆无忌惮的程度超乎意料,下了一会儿,到了一个需要决断的地方,严琴咳嗽一声,马淑珍就说:“对不起我要上一下洗手间。”
然后马淑珍和严琴堂而皇之一起去了洗手间,回来马淑珍就下了一招妙手。
“喂!”黄文斌忍不住说。
“喂什么喂啊,难道你还不让上洗手间了?”马淑珍说。
“严小姐是怎么回事?”黄文斌问。
“我们女孩子上洗手间当然是一起去的啊。”马淑珍说。
“黄老板,淑贞说得没错。”马健说,“下棋当然可以去洗手间,去洗手间当然可以找人陪着。”
“原来是这样。”黄文斌哼了一声,“那我也去洗手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