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彻辰叫人为巴蒂的脚做了下简单的包扎后便命人准备马车前往暴民盘踞的营地。而巴蒂也欣然同意为彻辰带路。
就在大伙儿准备马车的时候,皮德罗将彻辰拉到了一边。
“你真的要和这个巴蒂去?”皮德罗焦急地问道。
“当然,刚才在屋子里我不是说了吗?”彻辰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叔叔。
“你想过没有,万一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想把你讹去做人质,然后向我们要赎金怎么办?”皮德罗说道。
对于自己的叔叔遇事总喜欢往坏处想,彻辰有些不以为然。巴蒂的父亲基阿扬还在庄园里,如果他这真是他的诡计,难道连他父亲的命都不要了吗?
彻辰把这话和叔叔一说,皮德罗立即厉声说彻辰想的幼稚了。如果团长落到暴民的手中成了人质,大家做事情就会投鼠忌器。到时候他要佣兵团再加上基阿扬去换,难道自己能不答应吗?
“叔叔,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对于皮德罗的担心,彻辰如是说道:“我们现在当然也可以选择撤离庄园快速地赶往维尔纳,可是你也听到了,前往维尔纳的路上他们已经设下了埋伏,我们带着这么多的物资和钱财上路,速度一定快不起来,到时候难免一场恶战。哪怕我们最后突围成功了,佣兵团的人手和物资也会损失大半,回到维尔纳亲王一定会怪责我们的。可如果我们能招降了这些暴民,让他们加入亲王的军队,那么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那你记得多带些人去,把法蒂玛和卫队的士兵都带上,在多骑一匹马去。”
皮德罗也认同彻辰说的有道理,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转而让彻辰多多小心行事。
对于叔叔的吩咐,彻辰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当彻辰和皮德罗走出房间,马车早已在院子前准备完毕。彻辰在衣服的内衬里穿了一件锁子甲,又戴了一顶链甲盔,即便如此,皮德罗还是不放心,又让他背了一个简易盾在背后。这一套装备下来,彻辰整个就成一名波兰式的龙骑兵了。
“叔叔,我们走了。”彻辰和皮德罗最后告了别,然后骑上军马同法蒂玛等人一道出了庄园。
“皮德罗副团长,不要担心了。团长他们不会有事的。”费多特拍了拍皮德罗的肩膀安慰他道。后者哪怕彻辰的车队消失在了地平线,仍不停的眺望着。
“谁担心了,我不过是在看风景罢了。”皮德罗否认道。可随即,皮德罗又对费多特说道:“你亲自去看守那个基阿扬,千万别让他和他儿子一样溜走了。”
不提皮德罗在庄园做着的各种以防万一的准备,在前往暴民营地的队伍中,彻辰向巴蒂问起了暴民的情况来。而巴蒂也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彻辰。
“你是说他们的头领是一个叫巴希特的黑人?”彻辰奇怪地问道。
黑人在东欧并不算的上常见。相比起将非洲的黑人买到东欧,奥斯曼和克里米亚的努力贩子们更愿意将乌克兰的白人卖到君士坦丁堡去,因为路程更近,利润也更高。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一个黑人做了一群白人的头领。
“是的,巴希特的确是一个黑人。据他自己说他来自一个叫埃塞俄比亚的基督教国家。巴希特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带着他原本是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可是在半路被马穆鲁克俘虏并卖做了奴隶。一个奴隶贩子又把他卖给了共和国的一个贵族。沙皇俄国人打过来后,巴希特和一些农民从那个贵族家里逃了出来,靠着非凡的体格和勇气,那些人就推举巴希特当了头领。后来这个难民的团体人越来越多,也有了些火枪,他们就靠向贵族的庄园要钱要粮养活自己。”巴蒂说道。他因为脚上,只能悬空的坐在马车上驱使马车前进。
“你知道的倒清楚。”
“巴希特是个老实人,他如果认同了你,就会把什么话都和你说。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吧,那些难民才会这么的信任他。我开始的时候到他们的营地,一些人认出了我们身份要傻了我,可巴希特阻止了他们并让我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巴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