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认为你们应该和我们一起去西里西亚,现在还来得及。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知他们要偷袭修道院,所以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的部队不大可能会在黑夜里赶路。我和我的雇佣兵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的。”娜塔莉说道。
显然,她不认为修道院和瑞典军队对抗会有胜利的希望。
而且娜塔莉的这番话其实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她还牢记着国王交给自己的使命——将加冕王冠带到西里西亚。可院长只答应将王冠藏起来并对瑞典人宣称王冠已经丢失了。这对于娜塔莉来说任务至多只是完成了一半。而如果修道院的人肯和自己去西里西亚,那么他们一定会将一些贵重的宝物带走的,这里面肯定会包括那顶王冠。如此一来,修道院的众人得救了,自己的任务也才圆满地完成了。
院长目光炯炯地看着娜塔莉,她好似已经看穿了娜塔莉的真实想法。这让娜塔莉不禁面色发囧。
“唉!”院长转过了头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对娜塔莉有些失望。
“你们怎么看?”院长对几位副院长问道。
几位副院长交头接耳了下。最后由那位最年长的副院长发言道:“我认为娜塔莉·基什卡小姐说的有些道理。”
这实际上已经算是默然了娜塔莉的方案。
“既然如此,”
院长仰头看向正殿内的圣母像,那圣母像在烛光下面色和蔼,无比的圣洁。
“谢拉茨科夫副院长,你带着修道院的所有人和娜塔莉·基什卡一起走,我留下来。”院长说道。
院长的话让所有人一片哗然,没有人会想到院长竟然选择了留下来。而选择了留下来就意味着选择了死亡——没有人相信院长会向瑞典人卑躬屈膝。
“院长您不必如此的,就算是国王陛下不也……”
谢拉茨科夫副院长想劝说科尔德茨基院长一起走,可科尔德茨基院长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谢拉茨科夫副院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必须留下来。我们的国王舍弃了自己的国家、领主抛弃了自己的人民,他们的确这么做了,可是这不是我舍弃修道院的理由。瑞典人以为我们修道院很有钱,某种意义上是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为大光明山修道院捐过款,可是我们又很穷,每一分的香油钱我们都没有用在早就的身上,而是为圣母增添光彩。某种意义上我们是这些钱的看守而不是所有者。现在,贪婪的瑞典人要将这些钱据为己有,要将圣母的最后一点光辉抹去,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将圣库的钥匙拱手相让呢?我要留下来,哪怕是死,我也要让这些强盗知道——共和国还有人在战斗、圣母的光辉不容亵渎。”
神父的话掷地有声。那些刚才默认撤离修道院的人不禁自觉形秽,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院长,我也留下。我也要为保卫圣母、保卫修道院而战。”斯帕索库科茨基跪倒在院长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
“我也留下。我都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估计没走几步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既然都是死,还不如为圣母的荣光而战死。可是我还是觉得其他人应该走。”那位须发皆白的副院长说道。
一时间,原本还主张撤往西里西亚的另外几位副院长也都放弃了离开的打算,转而支持保卫修道院。
院长看着齐心协力的众人面露微笑。他走到彻辰的面前说道:“阿勒瓦尔先生,感谢你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不顾危险赶回来告诉我们这一消息。现在你还是快点下山吧,你是个外国人,我们不应该将你卷进来。或许明天一早,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的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