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向克拉科夫发出调兵令的第四天,他的副手安德斯·埃里克松将军赶了过来。安德斯·埃里克松此来并没有给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带来一兵一卒,他带来的是希望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放弃进攻大光明山修道院的请求。
“将军,请及时停下这一荒唐的举动。如果你不愿成为王国的罪人的话。”安德斯·埃里克松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安德斯·埃里克松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不满地说道。
安德斯·埃里克松恐怕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激烈了。他缓了一口气,用平和的口吻说道:“当然不是,尊敬的阁下。我只是担心你会无功而返,毕竟大光明山修道院的防御是坚固的。”
阿尔维德·维登贝格面色稍缓。他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这你不需要担心。从我们进攻波兰以来,多少座号称坚不可摧的巨城和堡垒失陷在我们瑞典军队的手中。一座小小的修道院,他它难道会比克拉科夫更加的坚固吗?”
“并不是这么类比的,我的阁下。您虽然无愧于‘攻坚圣手’的美誉,可是众所周知地一个事实是,即便是最弱小的一个要塞,只要防守者的意志坚定、宁死不屈,那么这场战斗就势必会旷日持久。而进攻的一方若不想付出许多血的代价,那就必须耗费许多时间等待敌人粮草耗尽。”安德斯·埃里克松分析道。他试图尽量用道理和事实将说服。
“安德斯·埃里克松将军,我想你是杞人忧天了。那些修道院的修士们只要有一发炮弹落在他们修道院的屋顶他们就会吓得浑身发抖,又怎么会死守呢?”弗热什卓维奇不屑地说道。
这时的弗热什卓维奇为了遮掩自己那丑陋的后脑勺,不得不带上一顶船型盔,再配上他那身黑色的礼服,一副不伦不类地样子。
安德斯·埃里克松瞪了弗热卓维奇一眼。他对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有好脾气,对弗热卓维奇却不会有。
“如果那些修士真如阁下所说的那么不堪一击的话,现在我应该站在修道院的礼拜堂和阁下您说话了。”安德斯·埃里克松讽刺道。
弗热什卓维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他不敢反驳。因为站在他面前地是一名瑞典将军。
“安德斯·埃里克松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反抗到底?”阿尔维德·维登贝格问道。
“因为信仰,我的阁下。你还记得吗?在三十年战争中,某些地方连正规士兵都对防守失去了信心,可是偏偏那些修士们却还在奋起反抗,为人民做出勇敢顽强的表率。此情此景何其的相似。更何况大光明山的修道院绝非一座普通的修道院那么的简单。它建在一座岩石山上,这意味着我们擅长的那种挖掘地道埋设火药爆破的方式是极其困难的。而且对于这么富足的一个修道院,它的粮食和火药肯定是不会缺乏的。而且我担心如果旷日持久的话,人心会变。”安德斯·埃里克松说道。
最后一点才是他所最担心的。一群新教徒领导的军队进攻一座天主教的圣堂,那会在这个天主教的国家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啊!
安德斯·埃里克松接着说道:“只要阁下进攻修道院的消息一传开,那么立刻会给人造成极为糟糕的印象。我们的力量来自于百战百胜的军队,也来自于那些归顺我们的贵族、和我们合作的豪门权贵以及投奔我们的各路正规军队。阁下不能否认,我们所取得的成功有一半是要归功于他们的。可是琴斯托霍瓦的枪声一响,恐怕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