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强自己说话的语气,安德斯·埃里克松还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可是国王的命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有些不知所措。当初反对进攻琴斯托霍瓦的是安德斯·埃里克松,现在要自己继续进攻琴斯托霍瓦的也是安德斯·埃里克松。他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像是看出了阿尔维德·维登贝格的疑问,安德斯·埃里克松大声解释道:“将军。当初我反对你进攻琴斯托霍瓦那是因为这一举动会引起所有波兰人的反抗,现在这一担心已然成真。在我回来路过的村子里,原本老老实实对我们俯首帖耳的波兰人都开始拿起了武器,虽然他们没有袭击我和我的随从,可是他们用狼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而之前,哪怕是正眼看我们一眼他们也是不敢的。如果我们就此撤离了琴斯托霍瓦,那么我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会被打破,一切原本不敢反抗我们的人都会站起来成为我们的敌人,因为他们有了反抗成功的榜样。所有我们必须把这种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打下大光明山修道院院,让所有敢于反抗我们的人知道反抗的下场。只有如此一来,当我们的大部队支援华沙的时候,这片土地才不会有反抗。”
安德斯·埃里克松原本一直主张对占领区怀柔,可是面对险恶的局势,他迅速转变成了强硬派。或者说,无论是软还是硬,都是他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瑞典王国的利益。
安德斯·埃里克松的转变来的突然,突然的让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有些不适应。
“可是国王陛下的命令?”阿尔维德·维登贝格迟疑道。
“现在大雪封路,华沙那边的道路已经被阻断了。哪怕我们现在退兵也无法前往华沙支援国王,只能在克拉科夫等待冬去春来。在来琴斯托霍瓦之前,我已经派人前往克拉科夫再调一千人过来,并且严令他们哪怕是用人力推,也要把重型加农炮推到大光明山修道院的山下。况且国王陛下只是命令您尽快地结束对琴斯托霍瓦的战事,并没有说用什么办法。”安德斯·埃里克松说道。
阿尔维德·维登贝格明白了安德斯·埃里克松的意思:退兵也是结束,占领也是结束。
如果能以战胜者的姿态回军华沙,自己也能够获得体面。
“那好,反正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次我就听你的,不拿下大光明山修道院我绝不退兵!”阿尔维德·维登贝格也下了狠。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安德斯·埃里克松宽慰他道。
1655年的圣诞节就在一片炮声中过去了。而当1656年的日历翻过第五页,在大光明山的山脚下,一门大口径的重型加农炮昂起了它的高傲的头颅。随着一声巨响,修道院的贴满金箔的穹顶被轰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碎裂的砖石掉落下来。
从山下看去,就如同太阳被刺出了一个黑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