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缺口开炮,换散弹,换散弹。瞄准,给我打。”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大喊道。
六门火炮不间断地喷射出了火焰。在围墙的缺口边无数人倒在了血泊中。可是活着的人仍然奋不顾身,他们冲进了炮火的死角。
波兰炮兵也试图压制教堂内的瑞典炮兵都火力,可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精心加固了炮位附近的墙体,普通的六磅炮根本无法击穿它。
冲在最前面的波兰士兵拔出了斧头,他们要砍开教堂的大门。
大门突然打开了,沙袋后面的瑞典士兵操作着管风琴枪和喇叭口火枪朝大门口的波兰士兵开火。
这个时候,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穿盔戴甲还是赤身裸体、翼骑兵还是波兰民兵,死神都给予了他们平等地对待。
大门前满是伤者和死者。人们踩在尸体上,人们踩裂了伤口,踩碎了断肢,从那里传来呻吟声,有时脚会被垂死的人抓住。可没有人会去救他们。很快,呻吟声便淹没在了呼喊声中。
活着的波兰士兵以惊人的毅力忍受住了让人疯狂的死亡。他们冲进了教堂。
原本按照男爵的计划,在打完子弹后,守卫大门的瑞典就士兵就要马上撤离,可是波兰士兵冲的太快了,一点都没有给瑞典人撤退的时间。两个不同国家的人们在大厅里相互揪打。能听见马刀和马刀的撞击声、长枪刺穿人体的裂帛声、吓人地喘着大气,呻吟声、嘶哑的喘息声、诅咒声,还有雷鸣声。
渐渐地,厮杀者血流成河,它从大门流到阶梯又流到教堂外,在黑色的土壤中渗开。这一大摊深色的血在草地上发出热气。
“快撤掉梯子!”
“攻进去了!”
“胜利了!”
男爵和上校、王子同时发出了喊声。
一楼的防御工事被攻破了。滞留在此的瑞典士兵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可他们每死一个人,波兰一方便付出了死十人的代价。
取得胜利的波兰士兵们正准备扩大战果拿下教堂的二楼,可他们惊讶地发现——没有通往二楼的楼梯。
没人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没人为他们准备过云梯。
一名翼骑兵徒劳地攀登着墙壁,可没爬几下就跌落了下来。
“扔。”
二楼传来了一声口令。
紧接着,十几枚硕大地手雷落在了一楼的地上。
“上帝啊!”
那名翼骑兵高喊了声,然后消失在了烟雾中。
死亡般的寂静笼罩在圣灵教堂周围,哪怕是上帝的圣光也无法驱散。米哈乌王子目瞪口呆——只一个上午,两百人便这么没了!
教堂内是地狱,教堂外也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