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的落山,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命令一名士兵提着焦油桶到修道院的外围阵地上点起篝火来——这是为了防止半夜波兰人摸上来偷袭的手段。
以往,波兰人并不会阻拦瑞典士兵点起焦油桶,因为他们本就没有偷袭的打算。并且,篝火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平等的。瑞典人要是想越出教堂偷袭波兰人的阵地,他们也将暴露在篝火下。
可这一次,提着焦油桶的士兵刚走到教堂的门口,波兰人的阵地上便想起了一声枪响,士兵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撞的倒飞进了教堂。
眼见于此,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的瞳孔骤然收缩了。这是个极不好的信号,它意味着波兰人在今晚会偷袭教堂。
男爵迅速地命令教堂内的二百一十四名军官和士兵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武器要放在手能够马上够的着的地方。
随着夜幕的降临,教堂被黑夜所笼罩。瑞典士兵们紧握着火枪,盯着前方敌方阵地。每个人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波兰人今晚的进攻的力度要远超以往。
夜空中响起一声沉闷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野牛的吼叫。
“是臼炮!”
听到声音,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勃然变色。
臼炮是一种炮身短、射角大、初速低、高弧线弹道的滑膛发射巨型炮弹的火炮;它的射程近,弹丸威力大,主要用于破坏坚固工事。
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发巨大的炮弹便从教堂的屋顶落下。巨大的势能穿透了屋顶和三楼的天花板,又落到了二楼,将一名倒霉的瑞典手枪骑兵砸成了肉泥。
而在波兰军队的阵地上,这一声炮响如同信号一般,大大小小都火炮开始朝着圣灵教堂开火了。
教堂坚固的墙面遭受了最严峻的考验。炮弹如同冰雹一样密集地击中了教堂,虽然大部分的炮弹都被挡住了,可仍有一些威力强劲的实心炮弹穿透了墙面,将其打出了一个个大窟窿。
波兰炮兵的火力是如此的猛烈,以致于瑞典士兵这一次根本没用时间用沙袋去堵住缺口。
半个多小时后,炮声小了去。无数脚步踩踏大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准备,准备。喇叭口火枪和管风琴枪准备。”男爵朝着一楼大厅喊道。
一楼的瑞典士兵迅速地将枪架在了沙袋上。
在吸取了第一次战斗时由于阵地过于靠前而不及撤退的教训后,瑞典士兵将沙袋构筑的阵地后移到了祭坛的位置,这样梯子就在他们的身后,方便撤退。
脚步声越来越近,防御阵地后面的瑞典士兵紧张地盯着前方,可是却没有人出现在大门口。
两个圆形地黑色物体飞进了教堂内。接着,便是两声巨响。
而在二楼,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深切地感受到了这次进攻的敌人的路数不一般。他们将云梯直接架在了教堂的外墙面,并从缺口爬了进来,几分钟的时间已经闯进来几十人——这是男爵和他的士兵们完全没有想到的进攻方式。而且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全部都是钝器,这正是板甲的克星。瑞典手枪骑兵的骑兵半甲可以抵挡马刀和长枪,却无法抵挡钝器——每挨一下,士兵们都会骨断经折。更何况,这些敌人还喜欢用手枪对着瑞典手枪骑兵的脸射击。
“挡住,挡住这些黑森佬。”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高喊道。从突入的敌人的德意志口音中,男爵分辨出勒这些是黑森雇佣兵。
被男爵当做预备队的一队瑞典手枪骑兵被派来上去,可缺口仍然在扩大。这些黑森雇佣兵有着不逊于瑞典士兵的战斗技巧,钝器和手枪的组合也让它们在战斗中占尽了优势。
到处都在混战。
这时候,一楼的大厅反倒最安静了。两颗手雷并未造成瑞典士兵的任何伤亡,沙袋挡住了所有的破片。可一楼通往二楼的云梯已被波兰人破坏,他们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两名瑞典手枪骑兵护卫着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朝后面退去。这时候,一名身穿镜甲、手握钢盾和页锤的骑士径直冲向了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两名瑞典手枪骑兵奋力挡了过去。
来者正是叶利谢伊。他奋力地用盾牌挡住了第一名瑞典手枪骑兵砍过来的阔剑,然后手中地页锤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脚踝上。那名瑞典手枪骑兵吃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