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的嘴唇紧咬。她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着,就那么坐着看着彻辰。
第二天,彻辰贝伊受伤昏迷的消息便在整个贝格齐萨莱传了开来。由于克里斯蒂娜对彻辰受伤的经过三缄其口,不愿多说。所以各种各样地猜测和谣言满天飞,这其中,穆罕默德·格莱伊“狡兔死,走狗烹”的传言最是甚嚣尘上。
不过这一次,穆罕默德·格莱伊肯定是最觉得冤枉的一个。他为了自证清白、平息谣言只带了阿兰一人来到彻辰的府邸看望自己“最信任”的贝伊。
克里斯蒂娜接待了穆罕默德·格莱伊,并对可汗的到来表示了感谢。
当穆罕默德·格莱伊从彻辰的府邸离开的时候,可汗的内心一阵轻松,因为自己的嫌疑终于洗脱了。随即的,穆罕默德·格莱伊又是一阵窃喜。因为要是彻辰真的醒不过来了,自己在汗国就少了一个掣肘。
接着,在下午的时候,巴耶济德汗也来了。他在宅邸内地正厅坐了回,便也离开。
而第三个来看望彻辰的则是波兰共和国使团的团长戈谢诺夫斯基公爵。
戈谢诺夫斯基在询问了几句彻辰的情况后边说起了自己此来的主要目的。
“克里斯副团长,还有各位。你们的彻辰团长曾经答应过我将那些克里米亚贵族的家眷交给我。”戈谢诺夫斯基公爵对克里斯蒂娜及叶利谢伊等人说道。公爵那盛气凌人的态度以及对彻辰生死的漠视让叶利谢伊等人的内心愤恨不已。
“公爵大人,我们团长现在正陷入昏迷中,他之前并没有吩咐过我们这件事情。所以,此事不如等彻辰醒过来再谈吧。”克里斯蒂娜回复道。她今天吸取了被娜塔莉认出的教训,对自己的妆容做了修整。而戈谢诺夫斯基公爵称呼自己为克里斯,显然娜塔莉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这位公爵。
戈谢诺夫斯基公爵听克里斯蒂娜说要等彻辰醒过来再谈,他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克里斯副团长,你是名基督徒吗?”戈谢诺夫斯基问道。
“当然是,我是名基督徒。”
“那么你怎么能不相信一名基督徒对另一名基督徒说的话。况且我,一名共和国的公爵,难道会欺骗你们吗!”戈谢诺夫斯基不满地怒斥道。
“公爵,我并非不相信您的话,只是彻辰团长曾经严令我们要照顾好那些贵族的家眷,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他们分毫。”克里斯蒂娜软中带硬地说道。
戈谢诺夫斯基气的吹胡子瞪眼,总算他还顾忌贵族的脸面没有想用肢体语言说话。
“克里斯副团长,此事关系到波兰共和国与克里米亚汗国的同盟,意义再怎么说也是不为过的。在你们团长同意的情况下,如果因为你而导致两国关系出现裂痕,汗国不能如期出兵的话,这责任是你担还是你们团长担?”戈谢诺夫斯基威胁道。
对于戈谢诺夫斯基这番威胁,克里斯蒂娜是不放在眼里的,她反驳道:“戈谢诺夫斯基公爵,如果共和国和汗国之间兄弟间的关系会因为我和我们团长这样的小人物而出现裂痕,那恐怕这关系本就不稳定吧?”
戈谢诺夫斯基一时语塞。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半晌,戈谢诺夫斯基僵硬地微微躬下腰施了一礼,便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克里斯蒂娜叫住了戈谢诺夫斯基公爵。
“公爵,请问你们副团长娜塔莉小姐呢?怎么今天没有看到她?”克里斯蒂娜问道。
“这和你无关吧,克里斯副团长。”戈谢诺夫斯基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声,然后迈着大步离去了。
克里斯蒂娜本以为事情到此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她和法蒂玛全心全意照顾起彻辰来。没想到就在戈谢诺夫斯基前来拜访后的第四天,克里斯蒂娜得到消息,戈谢诺夫斯基竟然带着人硬闯到到软禁质子们的地点,将所有被软禁质子们的质子带走了。
消息是费多特带来的。当时在那里,由他和斯捷潘·拉辛看管质子们。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戈谢诺夫斯基就这么将侄子们都带走了!”克里斯蒂娜质问费多特道。
她是少有的生气了。
“副团长,戈谢诺夫斯基是以波兰使团正使的身份来的,他走在最前面,我们的人都不敢阻拦。您惩罚我吧。”费多特说道。他一副求死的表情,知道自己对佣兵团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