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和荣耀
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再也没有比这圣音更好的慰藉了。佣兵团的波兰籍将士们看到斯帕索库科茨基庄严的容貌、听到如此神圣的声音,无不心绪平静。
所有人都虔诚地低下头,在神父带头下吟唱圣歌。而随着巡礼的结束,战士们不再焦躁和恐惧,因为他们自觉自觉得到了神力的加持。每个人安静的等待敌人发起进攻。
终于,***的礼拜也结束了。乌曾贝伊的营地内军号齐鸣,鞑靼人擂起巴尔特大鼓——这是强攻前的征召。
当巴尔特大鼓响起,在库班河的另一侧,阿玉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道:“终于安静了。”
在他的身侧,噶尔丹策零见对面终于要开打,也兴奋地大喊大叫道:“狗咬狗了,终于狗咬狗了。”
此时,在阿玉奇左翼的河滩上,伊始兰·格莱伊也深吸一口气,在部族族长和士兵的注视中,他也下达了进攻命令。乌曾贝伊阵地上的火炮和大口径火枪与伊始兰·格莱伊的蒙皮火炮一齐发出怒吼,如冰雹一般的炮弹和子弹射向了佣兵团的车阵。
火炮是如此的凶猛,佣兵团的车阵第一次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车阵正前方的三辆战车的前挡板被炮弹炸了粉碎,躲在后面的佣兵团士兵也被掀翻在了地上。隐蔽在战车后面的预备队将死者和伤者抬走,然后用沙袋填补住了缺口。可敌人的火力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在堆放沙袋的过程中,又有两名士兵中弹了。
在敌军的炮兵两轮开火后,佣兵团的炮兵开始反击了。炮弹接二连三的射向敌人的炮兵阵地。可与用战车作防御阵地的佣兵团比起来,乌曾贝伊的炮兵那用泥土筑起的胸墙无疑更加的坚固、更加的难以摧毁。
在三十分钟的炮战中,佣兵团总计损失而三十六名士兵,十一辆战车被破坏。
炮战结束后,乌曾贝伊的军队就像卷起的海潮,浊浪滔天,奔腾咆哮着冲向佣兵团的阵地,其势之大,大地都在在颤抖。眼尖的人看见,敌军打头阵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一群犍牛。
原来,这又是伊始兰·格莱伊耍的一个花招,这群犍牛是作为“牛肉盾牌”用来消耗守军弹药的。
牛不是战马,它们并没有受到过适应如此炮声震天的战场的训练。所以它们都被吓坏了,这些可怜的动物试图逃离眼前的屠宰场,可被赶牛的牧人含着泪用皮鞭和火炬又把牛群赶到了一起,往前赶去。
虽然明知道这些犍牛是敌人用来消耗佣兵团火力的工具,可任由它们靠近车阵也是不行的。无奈之下,彻辰只好命令用实心炮弹水平直射开火。实心炮弹将一排排的牛打得稀烂,在距离佣兵团阵地还有四十米的地方,剩下的牛终于忍受不住不顾阻拦没命的逃跑了,而后面的进攻者则就踏着牛尸继续前进。
佣兵团的战士本以为在驱散和消灭了牛群后,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敌人了。可在犍牛的后面,竟又是一排排身背沙袋的俘虏和亚速堡的居民,他们被驱赶着跑在前面。这些人的处境其实和牛没什么区别,在守军的炮火和驱赶下,他们的身体和沙袋一样倒在地上,成为无数的脚踝踩踏的工具。
终于,当尸体和沙袋在战车前堆砌起了一道斜坡后,伊始兰·格莱伊真正的杀招,由身穿重甲和手持盾牌的可汗护卫打头阵,后面九名部族族长率领的多达两千人的进攻力量,在乌曾贝伊的亲自指挥下向前发起潮水般的进攻。
伊始兰·格莱伊很明白自己的兵员素质参差不齐,所以他下了血本命令乌曾贝伊将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精锐老兵安排在前排。这数十名重甲可汗护卫作为箭头,一齐踩着沙袋和尸体冲上了战。而在战车后面,等待着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排成五排的火枪手和手持长枪的士兵。
眼见着前方是一片枪林和黑洞洞的枪口,这些可汗护卫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熟练地将侧过身子将盾牌护在身前,然后纵身一跃径直撞了过来。
数十条火枪同时开了火。几名凌空跳起的可汗护卫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倒飞了出去,他们的身体也被打的千疮百孔。虽然从外面看来,子弹只是讲护身的小金属板链甲和长金属板链甲打出了一个个小洞,可是板链甲的内里,他们的血肉之躯早就被变形了的铅弹绞的如同一堆烂泥一般。
接下来,又有数名可汗护卫被长枪给挑飞。可是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收获的。更多的可汗护卫因为战友的牺牲跃入了战车阵中,和佣兵团的士兵战成了一团。
战车阵内的面积狭小,不利于长枪发挥威力。手持长枪的佣兵团士兵们纷纷扔下长枪,拔出优质短阔剑与冲进来的敌军肉搏而火枪手们在打完了枪膛内的子弹后,也纷纷倒持火枪或者拔出细长剑,加入到肉搏中。
可汗护卫们的重甲坚固,长枪兵手中的短阔剑只有刺中了板链甲的连接处或者腋下等没有护甲的地方才能对可汗护卫造成伤害,这使得两个中队的士兵打的极其的艰难。
而趁着战况焦灼,一些被挡在后面的鞑靼部族士兵们开始移动起被固定住的战车来。他们拔掉卡在车轮上的插销、砍断连接战车的铁链,将战车推到一边。
突破口被不断的放大,越来越多乌曾贝伊的军队涌了进来。
也就在这时,河对岸伊始兰·格莱伊的军队也开始了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