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凡·马赫拉率领着隐藏多时的左翼哥萨克向使团的阵地发动进攻的时候,年已68岁高龄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喟叹了一声。此时,他身边仅剩10名披甲哥萨克和20名非战斗人员,可他们要面对的是人数几乎是己方的5倍。
并且的,使团的主要战力正与正面和右翼的哥萨克人鏖战,要他们现在回援是不现实的,因为如此一来很容易造成士气的崩溃。
现在只能靠自己去打这一场众寡悬殊的战斗。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不由得想起了在73岁高龄出征并战死在赛科拉战役中的“伟大王冠盖特曼”斯坦尼斯瓦夫·茹凯夫斯基。
“没想到我竟比茹凯夫斯基大人还早四年战死。”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如此想道。
可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虽然认定了自己已无胜理,但他并不愿束手就擒——他——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年轻的时候也是共和国的军人,也曾经跃马横刀与奥斯曼土耳其人和鞑靼人战斗——现在,哪怕是死了,他也要死的像一个军人。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拔出了马刀,他将马刀高高的举起,然后对身旁被敌人巨大的数量吓得惊恐万状的贵族和文职人员慷慨激昂地说道:“都给我镇静些!如此惊慌失措,你们还是不是波兰共和国的贵族!记住,波兰贵族可以战死,但绝不投降!”
说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走向了正在用弓箭阻挡哥萨克人冲锋的披甲哥萨克们。
所谓将是兵的胆,那些随团的贵族和文职人员见老大人如此的视死如归,他们也镇定了下来。
所有人都想起了哥萨克人对波兰人的仇视和残忍的。每个人都知道,哪怕他们投降了,等待他们的也是无尽的折磨和侮辱。一念及此,众人也纷纷坚定下了宁可战死绝不偷生的信念,他们纷纷地将刀剑握在了手中,紧随在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老大人的身后。
在使团阵地的左翼,仅有的十名披甲哥萨克正不断地搭弓射箭着。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已双臂酸疼红肿,可却仍然咬牙坚持着射出致命的羽箭,以便能阻挡和多杀死一名敌人。
伊凡·马赫拉麾下的哥萨克人边冲锋边射击。哥萨克酋长国是一个火器之国,几乎每一名哥萨克都有火器——虽然大部分的火器质量一言难尽。
密集的子弹不断地射向披甲哥萨克们,但由于跑动和火器质量的原因射击的精确度不高,可在密集的枪声中,仍然有三名披甲哥萨克被击中,其中一人当场毙命。
活着的披甲哥萨克无暇去理会战死和受伤的同僚,因为此时他们每一人都是宝贵的战力,不能浪费在救助同伴身上。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填补了倒下的一名披甲哥萨克的空缺。他捡起了地上的复合弓和箭,然后朝着一名举枪准备射击的哥萨克人射出了一箭。
致命的羽箭穿透了那名哥萨克人的咽喉,在倒地的同时,由于肌肉本能的抽搐,这名哥萨克人扣下了手中火枪的扳机,却鬼使神差地将身前的一名哥萨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