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统帅没有说话,自顾打开信件开始阅读。他努力的阅读,可他是在是太衰老了,连字都看不清楚。
“无非是些陈词滥调,议会的老家伙们富得流油,他们坐在大庄园里晒太阳,不愿意给军队一个泰勒!”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留着八字胡子的男人高声嚷道。
接着,赫梅利尼茨基自己也开口了:“我听说土耳其人集结了好几万军队,包括他们的狗腿子附庸。”
“消息很灵通啊,博格丹。你们扎波罗热哥萨克没少抢异教徒的财宝,真会给我们找麻烦!”
“我向你保证,那不是我们干的,波托茨基阁下。”赫梅利尼茨基答道:“是顿河哥萨克干的,我们和他们少有交集。”
波托茨基耸了耸肩:“随便了,我反正是分辨不出来你们的区别......”他随后冷笑道:“心怀叵测的哥萨克就是共和国的长指甲,虽然锋利,但也需要定时修剪。”
愠怒在赫梅利尼茨基的眉头一闪而过,这个细节被老统帅看在眼里。
“够了,波托茨基,注意你的言辞。博格丹是在册哥萨克,在这里是我们的同僚。别忘了,他率领500名哥萨克步兵帮助我们对抗奥斯曼人的入侵。”
赫梅利尼茨基感激地看了一眼老统帅。老统帅接着说道:“无论如何,国王的命令已经下达。我们处于战争之中,务必要齐心协力。我在摩尔达维亚这么多年,深知异教徒苏丹的决心不容小觑。考虑到我军规模非常有限,这场仗......会很艰难。”
直到现在,赫梅利尼茨基还记得,当老统帅如此叹息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他请求老统帅让自己带领哥萨克们去阻击奥斯曼土耳其苏丹的大军,为大部队赢得宝贵的修筑防御工事的时间。
“阁下,为了共和国,我无所畏惧!”
年轻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如是说道。
老统帅同意了年轻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那近乎自杀的建议。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率领着五百哥萨克步兵昼夜兼程朝着土耳其人的驻地而去。
他们向奥斯曼土耳其军队发起义无反顾地冲锋,敌人有2万多人,可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义无反顾。哥萨克们拧成了一股绳,朝着敌军的中军冲去。他们把奥斯曼土耳其人打的首尾不能相顾,并且很快连自己的阵型都乱了。
杰米德·波波维奇,自己手下的一名独眼独耳的哥萨克,他一连刺死了三个戴白色高帽的(苏丹亲兵),并从他们身上缴获了三个装满禁闭的钱袋子。正当他冲向第四个敌人的时候,一发炮弹命中了他,将他拦腰打成两半。
柯比塔,一名有着金子般光亮头发的年轻哥萨克,他将一名异教徒按在地上,并用对方的匕首刺死了他。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一颗火热的子弹射中了他的太阳穴,几乎将他的头盖骨掀开。打死他都是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希帕西骑兵,他挺拔的像一棵白杨树。
这家伙显然是个硬茬子。在和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交手前,又有两个扎波罗热的哥萨克被劈成了两半、一名哥萨克被用长矛刺死,还有一个被页锤砸碎了天灵盖。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冲了上去。对方见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身穿锁子甲,也看出他是哥萨克中的重要人物。于是舍弃了其他对手扑了过去。
希帕西骑兵挥舞着马刀,将钢盾护在胸前。而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则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马刀。
当二人要错身而过的时候,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一枪打中了对手坐骑的眼睛,那暗褐色的军马将希帕西骑兵颠了下来。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欺身向前。他一刀劈在对方两片苍白的嘴唇之间,打落了数颗洁白的牙齿,切断了舌头。
像蔓越般殷红的血像泉水般喷了出来,染红了对方的盔甲。
可还未等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品尝胜利的果实,又一名希帕西骑兵从背后偷袭了他,将他打晕了过去……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和他的哥萨克步兵们以几乎全体阵亡的代价迫使15万奥斯曼军推迟了两天才抵达战场,而且给对手造成了数倍于己方的伤亡。
那真是慷慨激昂、青春热血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