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被缓缓的放下,布拉茨拉夫的城门也慢慢的打开。受帕夫洛·泰特里亚委托前来迎接彻辰的斯捷博里夫支队长出现在了城门口。
“欢迎您的到来,阿勒瓦尔·彻辰阁下。”斯捷博里夫连长将头低到了裤腰带下致意道。
彻辰跳下了马,他不认识斯捷博里夫,只得在托起斯捷博里夫的身体的时候宽泛的说道:“老人家,您好。”
“我是布拉茨拉夫团队的连长斯捷博里夫,您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斯捷博里夫直起身微笑道。
但当他看到彻辰那一身全副武装的盔甲的时候,斯捷博里夫的笑容凝固了。
“为了以防万一,”彻辰刚忙解释道:“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否知道,上一次波兰使团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大人便在前往基辅的路上遭到了劫匪的袭击。”
斯捷博里夫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您就多虑了。”他说道:“包洪团队长在世的时候早就把布拉茨拉夫附近的匪帮和鞑靼突袭者们治的服服帖帖,他们敢在别处撒野,可不敢在这里。”
接着,斯捷博里夫做了个“请”的姿势。
彻辰和斯捷博里夫并肩朝城内走去,而叶利谢伊等人也纷纷下了马。
当彻辰走进城门,他看见在城门洞内的四周聚集着数百名哥萨克。他们或穿着开襟的羊皮袄袒胸露乳,或身穿哥萨克制服,头戴狼皮帽。
可不约而同的,他们都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些人还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上和枪柄上。
这些人都是斯捷博里夫的手下。帕夫洛·泰特里亚毕竟还是担心彻辰是来者不善,所以他令斯捷博里夫准备好人手,以防不恻。
斯捷博里夫见彻辰的眼珠转动巡视着四周,他走到离的最近的一名哥萨克面前,一脚踢飞了他按在刀柄上的手。
“都他妈的看什么看!彻辰是客人,不是敌人。”斯捷博里夫教训道。
接着,他又换了副面孔对彻辰说道:“彻辰小弟,我的手下都是些粗人,缺乏教养。希望你不要见笑。”
“没事,我不笑。”彻辰说道。
接着,彻辰继续朝城内走去。
由于布拉茨拉夫的街道并不宽阔,所以彻辰带来的人只得排成两列向前前进。
这时候,两种不同风格的军队站在一起,高下立判。
彻辰带来的黑森骑兵虽然人少,可动作整齐划一,一百五十人如同一人一般;而哥萨克们虽然人多势众,却如同一盘散沙。
而四周围的哥萨克见彻辰他们走来,都纷纷退到四周,却隐隐的形成了包围的态势。
而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彻辰却视而不见,他一边前进,一边询问包洪的棺椁现在在何处。
“包洪团队长的棺椁现现正在城内的东正教堂内。今天我们所有的连长都在教堂内开会,大家在选举新的团队长呢。”斯捷博里夫边说着边偷看彻辰的脸色。
可令他失望的是,彻辰都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答道:“那我来的真太是时候了。”
不一会,一众人来到了教堂前。
教堂的大门是开着的。法蒂玛正准备跟随彻辰进去,斯捷博里夫却把她拦了下来。
“抱歉,这里是教堂。”他说道。
那语气虽然缓和,态度却坚决。
“那么叶利谢伊,你陪我进去吧。”彻辰说道。
“叶利谢伊是俄国人,也是东正教徒。”彻辰解释道。
叶利谢伊三步并作两步从队列中出了来,他手上还提着个满满当当的麻袋。
“这是团长带给计量官帕夫洛·泰特里亚的礼物。”
当斯捷博里夫问起时,叶利谢伊如此说道。
虽然不是团队长,帕夫洛·泰特里亚却以包洪继承人的身份自居并欢迎彻辰的到来。
若非彻辰早就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仅看他那股伤心的劲头,还真一不小心把他当成了好人。
“计量官阁下,”彻辰握着帕夫洛·泰特里亚的手说道:“我也是布莱尔大叔来了维达瓦才知道包洪大哥逝世的消息。我这急匆匆的赶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们的正事。”
“不会,不会。”帕夫洛·泰特里亚连忙否认道。
随后,他的眼珠子一转,现看了一眼站在彻辰身后单手提着麻袋的叶利谢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布莱尔他怎么没有和您一起回来?”
“布莱尔大叔在回来的途中遇袭了。”
“啊!”帕夫洛·泰特里亚装出了一副极度震惊的样子。
“他没事吗?凶手是谁?”
“布莱尔大叔失去了一条腿,可命却保住了。”
“真是上帝保佑。”帕夫洛·泰特里亚一语双关道。
而在教堂内的连长们,听说布莱尔变成了残疾人,脸上表情不一。有同情、有哀叹、也有幸灾乐祸。
这时,彻辰退后了一步,他说道:“至于凶手,我带来了。”
他的这话出人意料,而彻辰的话音刚落,叶利谢伊便解开了麻袋。
一个蜷曲着的人从麻袋里滚了出来。
“布达克!”
“是布达克!”
那些支队长们看到麻袋中滚出的人,一脸的震惊。
因为这个人他们都是认识的。
此人正是布拉茨拉夫城内声名显赫的神枪手布达克。
待叶利谢伊抽出了堵住布达克嘴巴的抹布,布达克哭着大喊道:“计量官救我,救我!”
支队长们又都看向了帕夫洛·泰特里亚。
布达克的话显然足以证明他是帕夫洛·泰特里亚派出的。
一时间,帕夫洛·泰特里亚的脸就像死了亲爹亲妈一样的难看。
可很快的,这位计量官又换回了一副从容自若的表情。
此时,帕夫洛·泰特里亚已对彻辰起了杀心。
而他凭依着有自己预先的调动了部队将彻辰的手下团团围在广场,这时候也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帕夫洛·泰特里亚倒退着走到祭坛旁,然后说道:“阿勒瓦尔·彻辰,我把你当做最尊敬的客人,可你却收买这个人来污蔑我。我知道你和布莱尔关系很好,可你也不用用这种方式来助他上位吧。”
一句话,帕夫洛·泰特里亚便把自己从买凶者变成了受害者,而彻辰倒成了蓄意谋害他的恶人。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彻辰不怒反笑。他质问道:“那我倒要问问你,我是怎么在维达瓦我自家的家门口收买他的?是你派他来让我收买的吗?”
帕夫洛·泰特里亚默不作声。他把手背到身后,然后偷偷地朝角落里的一名守卫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