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到达现实有点微小的变数,两人最后的集合地点从校门口改到了宿舍楼下。
“哇!”
蔻烟远远看见桑念,就背着她装满画具的粉色小书包蹦哒到桑念面前。
上下一通打量将人看的心里没底后展开双臂欢快一把把人抱住:
“老婆你穿这件裙子好看呀!像个只喝露水不吃炸鸡的仙女~”
桑念默默松了半口气。
吓死她,还以为是花半个钟头挑出来的裙子有什么问题。
“不过念念,”
蔻烟往后推了一些,好奇问:“你之前不是总说这件裙子裙摆太短穿着不自在,还显得你白得跟个假娃娃似的,一直不愿意穿吗?”
桑念淡定哦了一声,昧着良心道:“你消息来得太晚,我衣服都扔了洗衣机,只剩这件了。”
“这样啊。”
蔻烟不疑有他,嘻嘻笑着:“正好,裙子不短的,才膝盖往上五厘米而已,老婆腿又长又白,捂着干什么,露出来才好看~”
桑念:“你别说得这么流氓。”
蔻烟:“哪有,我真情实感。”
桑念身高168,蔻烟比她矮四厘米,走路总喜欢抱着她的手臂,蹦蹦哒哒像只小白兔。
两人转身往校门口走,蔻烟想起今天在画室发生的一件趣事,正想跟桑念分享,余光里就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从身边走过。
眼熟哦。
瘪着嘴定睛扭头细看,果不其然,正是她们那位打电话都能被键盘声吵着的金贵事儿逼室友,庄晓梦。
路就这么一条,对方从后面来,显然也看见她们了,却装得没看见,冷哼一声甩着手大步拉开距离,高跟鞋在暗红地砖上踩出趾高气扬的声调。
蔻烟皱了皱鼻子,小声问桑念:“你们今天在宿舍是不是又吵过?”
桑念寻思了一下,认真摇头:“没有。”
蔻烟:“那她干嘛——”
桑念:“只是她单方面冲我狗叫,我没搭理她。”
蔻烟:“......”
无语又好笑之际,蔻烟放弃了分享快乐,改提起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对了念念,你房子找得怎么样了啊?最近有看中合适的吗?”
这事说到就是糟心,桑念丧气摇摇头:“还没有,托了个中介,说这两天帮我留意着,有合适的会通知我。”
蔻烟皱了皱眉:“要不然就......不搬了?我听说学校附近的租房条件都不怎么样的,还不如宿舍住着舒服。”
“不行,必须搬。”
桑念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坚定:“舒不舒服是其次,只要没毒瘤在里面就成,她的时间不值钱,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她浪费。”
桑念口中的“她”就是庄晓梦。
如蔻烟所说,学校附近租房条件不算好,甚至很多还不如宿舍住着舒服,更没有宿舍方便,但是她有个非搬不可的直接诱因,那就是庄晓梦。
桑念是蓉大中文系大四在校生,也是一名网文作者,从大一签约至今算得上小有所成。
虽然在文学创作的路上卡文熬夜写到凌晨三四点是常事,好在大学生活课余时间多,一切都挺顺利。
直到大三下学期,同班不同舍的庄晓梦因为宿舍调动安排填上了她们宿舍最后一个空位,一切就变得不顺利起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微妙的东西,叫气场。
气场与气场之间每当相撞,就会产生更加微妙的火花。
有的能炸成绚烂烟火,有的麻烦无用不说,火星子还能烫得你满手起泡。
前者是她和蔻烟,后者是她和庄晓梦。
大概这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合吧,初当室友的时候桑念还想着好好相处,可惜想象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庄晓梦这人说得客气点,是活得精致有仪式感,说得不客气点,那就是没有公主命还犯一身公主病。
桑念从来没见过想庄晓梦这么会来事儿的人。
她睡觉别人不能说话不能走动,别人睡觉她恨不得在宿舍发射人造卫星。
她讲电话别人不能发出丁点声,别人讲电话她就拉大音乐音量原地开幕演唱会。
她穿红色别人就得全部避开,别人穿红色她就故意挑出一条大红裙不压人一头不罢休。
诸如此类例子说不完,以及上述例型中最后一条的“别人”,特指桑念。
没错,庄晓梦一直对桑念抱有敌意,桑念却不知道她这个敌意到底起源于何处。
蔻烟对此给出两个字的大胆猜测:嫉妒。
毕竟当初票选系花时,庄晓梦就是被桑念压了一头屈居第二,才无缘系花宝座。
不过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并且桑念也不在乎原因,她只知道一点:
没人能够有这个资格骑到她脸上来装逼。
从第一次发生矛盾撕破脸开始,桑念就没怵过庄晓梦,庄晓梦几乎每次找事儿都是以碰个满头包失败告终。
不客气自夸一句,论撕逼,就没人撕得过她桑念。
当然,白驹过隙得单个儿拎出来。
他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