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虹陪着紫鸢在城里转了一圈,大致熟悉了一下孟州,只是让紫鸢认一下路,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没到看房子买房子地步,但是,元家大宅却已经得到了消息。
次日一早,紫鸢和卫虹还在主房里跟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元子浚做斗争,元家庶出的长孙元子业上门来探望了。
在元西周的十二个孙子里,元子业跟元子浚走的算近一些,年纪刚好比元子浚大一轮,名下有两个儿子,十一岁和十岁,还有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女儿。
元西周七个儿子,十二个孙子,曾孙辈的也有快有十个了,元子浚排行老九,自幼住在别院,初一十五去元家大宅给祖父磕头请安,就算是病重,也要人也抬着去,这抬轿的人,一般都是元子业给派的。
元家的遗传,元子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不是嫡出,但他是长孙,头脑也灵活,在孟州交游广阔,元家的酒楼赌场都交给他打理,每年元西周给他的年底分红也最多。
元西周盼着元子浚早点归天,元子业是清楚的,他也是顺着祖父的意思时常来看元子浚,心里其实也是挺同情他的,爹娘没了,母亲的陪嫁在祖父手里,元家至今还未分家,这些陪嫁,估计也落不到元子浚手里了。
莫婶给等着有些着急的元子业添了点茶水,歉意的笑笑,道:“大少爷,您也知道我们少爷,天冷,不愿意起床,卫虹在房里都催他好几回了,对了,昨儿卫虹从京城回来,带回来一个新丫鬟,老奴猜想,可能是从白家带出来的。”
元子业喝茶的动作一顿,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多个丫鬟伺候九弟也好,瞧他整天病恹恹的,两个丫鬟伺候着,正好一人一个手护着他。”
表面上是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暗暗猜疑起来,从京城里带回来的,几个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元子浚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朝莫婶一翻白眼,气呼呼说道:“莫婶,你又在跟我大哥打小报告了吧,我可是乖乖呆在院子里养病,哪里也没有去。”
说着气话,长腿迈过莫婶身边,丢给她一记不爽的哼,坐在元子业的另一旁,伸手朝他要银子。
“大哥,钱花完了,再给我点。”
“这才过完年没多久,两百两银子花哪里去了?”略感吃惊,才半个月多没有来,一见面就伸手要银子,也只有元子浚做的出来。
“你半月没来,我病了一场,银子都花在药方上了。”继续伸着手,铁了心要银子。
他一来,莫婶就赶紧退下,她可知道自家少爷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能把人活活气死,无奈他是主子,只能由着他性子来,卫虹不在的日子,她伺候这位小爷,终于知道卫虹的辛苦了。
“这次没带银子,下次来看你,一准给你带几百两来。”元子业知道怎么让元子浚转移话题,笑吟吟的放下茶杯,看着他,说道:“这次的气色比上次好,你安心在别院里调理,说真话,大哥还真觉得还是你好,身在山中,不问世事,家里边人多嘴杂,你的身子骨这么差,禁不起七嘴八舌的冷嘲热讽。”
元子浚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知道家里那些哥哥弟弟是怎么说我的,没关系,我不在意,我元子浚是病秧子,从小在别院里养病,家里那些事,自然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哥,你这次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面对元子业,亲热的很,心里却也是防着他的。
“当然是专程来看你的,前些日子你回家给爷爷请安,我刚好有事不在,没见着你,今天要到城南办事,想着骑着马过来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先来看你了,等会儿还要跟王庄的王员外商议事情。”
元子浚不乐意了,一嘟嘴,道:“你是趁着办事途中来看我一眼,是不是看我死了没有。”气嘟嘟的扭过头去。
“你这孩子,我要是盼着你早死,也不会时常来看你了,你说说,家里兄弟姐妹当中,哪个会如此频繁的往你这里跑。”元子业虽然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对他倒是出于真心,每次回家,在元西周的面前,也是说很多好话的。
“四哥也经常来。”元子浚嘁了一声,说起他的四堂兄元子御,一脸的嫌弃表情,把元子业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