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出去后，他也不收拾了，但也没有看向萧锦衣，依旧垂着头，道：“小师叔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说吧。”
萧锦衣放下双手，朝他那边走过去。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头就可以看见姜笙一半的脸，隐约可见他的神情。
“不能接受？”她问出第一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问的，看就知道了啊！
如果能接受，姜笙为何一直回避朝她看过去。
无非是，还穿着男装的她，看上去还是以前的“小师叔”的样子，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小师叔不是萧满堂，而是萧金玉！
不是弟弟，而是姐姐！
不是小公爷，是萧大小姐、现在的隋南王妃！
姜笙依旧没去看她，说道：“说不上能不能接受。小师叔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小师叔。”
萧锦衣挑眉，问：“所以你能明白，为何看见男装的我，与百里珉关系亲昵了吧？”
她故意提到百里珉，自然是把这一个当做切入点。
而症结所在，应该也在这里！
百里珉总说姜笙对他有敌意，一开始她还不信。
说中的蛊是姜笙下的，萧锦衣信了一半，但也有所保留。
她对百里珉有感情，但并不会盲目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她要探究真相！
当然，她更希望，那不是姜笙做的！
姜笙终于抬头，朝她看了一眼。
看见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想要看穿什么似的，他又避开，道：“对，所以现在回想，当初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当真是……可笑！”
萧锦衣：“……”
想必，他赌气的点儿，就在这里了？
用现代的流行语解释，就是：原来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因为撞见了她与百里珉抱在了一起亲吻，姜笙曾经劝说过她，还表达了对“同妻”的同情。
可结果，人家才是正主儿，百里珉对萧满堂，是真没有什么不轨之恋！
“你心里难受，我也能理解。”萧锦衣叹了一口气，道：“毕竟确实是我欺瞒了你，一直没有解释清楚。”
姜笙不解这个话茬。
萧锦衣自顾自地说下去，又道：“可能我这人，对边边角角的事，都不怎么在意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想太多，太过随性了。”
她再次叹息，朝姜笙看去，认认真真地道：“如果我伤害了你的感情，我很抱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算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么？”
“你……”姜笙突然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倏地抬起头来，道：“你以为问题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很大，眸光中也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怒浪。
这是暗格腼腆少年极少会有的状态，但他压不住了！
他大声质问：“你什么都不知道，说一句抱歉就有用了吗！”
萧锦衣眨了眨眼睛。
她早就感觉，姜笙确实有点不对劲，偶尔会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一面来，但仔细再看看，好像又并没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姜笙气极了，一把将手里的书掷在地上！
萧锦衣静静地问：“可能我有些愚钝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知道什么？”
姜笙瞪着她，大吼道：“你不知道，你俘获了我，却又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萧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