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者2(2 / 2)
再睁开眼,岳谅的裙子又短了一截。
想象中血腥的场面没有发生,岳谅竟然在给这个男人包扎!
他们之间关系匪浅!他们更亲近!
张可语手心又开始出汗,看着岳谅不设防的背影,心中的阴暗滋长,园艺剪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她害怕沈当归不假,可同时也忌惮着岳谅啊,纵然后者人品过硬,但到了不得不竞争的地步,她也一定不会留手!与其被人鱼肉,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是个机会,一口气除掉两个隐患的机会。
张可语压下眼尾,园艺剪缓缓伸出,冷不丁对上一道嘲讽的视线。
岳谅背对着她,被包扎的人却盯着她!
邢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露出白牙无声笑了一阵,做出口型——你想什么呢?
简直可笑至极,岳谅在过来帮他包扎之前为什么先捡了那个绞肉机放在自己手边?防备的不就是在场的第三个人吗?这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传达的这么明确,这女人还能以为天上掉馅儿饼,也是牛逼。
张可语慢慢垂下手,跳到嗓子眼的心在邢阳重新闭上的嘴巴后头落了回去。
万幸她犹豫了,没有撕破脸。
习惯了暴力包扎的岳谅驾轻就熟地用上十分力道,痛的邢阳额角脖子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撑过她的救助,强行撑着一口气也要说出心里话,“当归兄弟太惨了你觉得呢姐妹?!”
岳谅看着瞬间将白色裙角浸透的血液,不理会他的冷笑话,皱眉道:“或许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沈当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却不一定。”
邢阳哼哼:“我对抗潜意识可是很有一套的姐妹……”
他挣扎着站起来,单手抱着那个绞肉机,食指和大拇指就贴在开关边上,随时准备按下开关启动绞肉机。
“那就祝你好运。”岳谅捡起锤子在手中掂了掂,觉得比匕首趁手些,于是理所当然地没收,作为替他包扎的报酬。
邢阳也不介意,他这样的残废抱个绞肉机最唬人,区区锤子随意了。
岳谅回头,对着张可语道:“他和我们一起走,你有顾虑吗?”
张可语当然有,先不说受伤颇重的邢阳可能成为累赘,就算他不是累赘,这人显然和岳谅关系亲密,她作为多出来的那个,处境就微妙了。
于是她反问,带着情绪:“我可以拒绝?”
“你可以。”
“那我……”
“但你没有理由拒绝。”
干脆的答案让张可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的面色青红,“这就是你所谓的我可以拒绝?”
岳谅点头:“拒绝仍然是你的权利,你我合作在先,只要你坚持不同意,那么我们就直接离开。只是有一点你应当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除了依靠我们别无他法,相比其他四肢健全的人,他的可信任度较高。”
“另外,遇到还有原则的人不那么容易,你我处在弱势地位,应当珍惜。”
三言两语踩到痛点,张可语才开始坚决的心就又动摇了。
平心而论,岳谅是可靠的,即便是卢少也总说她是可靠的。刚才的事邢阳没有挑破就代表他没打算发作,他也想维持平衡。另外,局面没到那地步其实也不用担心岳谅会下黑手。最后在这种环境里,多一个人就等于少受一分挑衅和缠斗,就节省一分精力和体能。
不如等到和任何一个队友相遇,再把节奏重新抓回到自己手里。
张可语想定,露出一个十分社交的笑容来,“岳谅你说得对,我刚刚是太小心了一点,死亡游戏给我的压力太大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对他的了解很少,你们之间的熟悉感让我很不安,是不是可以给我点合作的诚意?”
“诚意?”岳谅看向虚弱的邢阳,略一沉吟道,“把你的通关卡拿出来。”
后者对于这种证明诚意的方式半点犹豫也没有,右手臂夹着绞肉机,两根手指捏出了口袋里的通关卡,朝向张可语,“你若敢接,就送给你。”
张可语当然不是傻瓜,她不可能在没有和卢林汇合前去拿通关卡,她甚至没有持有超过一小时的打算,只要生存期限截止前拿到卡片得以通关,她就心满意足了。只不过……
“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通关卡?”
面对张可语提防的脸,岳谅解释道:“若非他身上有通关卡处于被标记状态,一般人都不会在游戏开始时就从背后下死手。”
可以说自作孽也因为衰到极点的邢阳哼笑,“运气不好,碰到了个自信过头的愣头青……”
自恃有不好对付的绞肉机在手,以为天下无敌,野心勃勃地打算一口吃成胖子,却不想想活到现在的人哪个没点底牌,直接送了命。
妈的害人害己。
张可语看了忿忿的邢阳一眼,这人是真敢拿,也是真不要命。
这些走在前面的人都是疯子。
“你,把通关卡扔了,我就相信你的诚意。”只要他可以放弃废了一条胳膊保住的通关卡,她就可以相信邢阳此人是真的需要她的存在,而只要三个人都不持有通关卡,暂时就不会再有冲突。
邢阳肉疼地要命,这姐妹疑心未免太重,他的人品可是经过亲戚认证保障的好伐!可惜他牺牲那么大才保住的道具说扔就扔,本来能派上大用处的呢!
“扔。”岳谅惜字如金,替他做了决定。
邢阳闭着眼睛把它扔进了还在变红的下水道里,眼不见心不疼……一点。
三人行的队伍比二人行走起路来有底气的多,出于抢夺性规则迅速与不熟悉者达成联盟毕竟是少数,因此一个三人陌生团队更容易吸引到落单又没有通关卡的普通玩家加入。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临时拼凑的三人团队内部协调问题可比二人小组困难无数倍,方便浑水摸鱼。
搭个顺风车而已,遇到真正的熟人就拆伙,这是默契。
于是三人小队迅速吸纳了一位又一位新成员,扩张成了足有七人的小组。
五男二女,岳谅和邢阳走在前面,四个普通玩家走在中间,张可语最后。
据说对抗意识很有一套的邢阳汗如雨下,完全发挥不出他口中的水平,又不能表露出一根指头戳戳就倒的样子,只得挽住岳谅的肩膀,用勾肩搭背的假象掩盖借力支撑的事实。
“欸,小张姐。”
刚和旁边小伙伴交头接耳的一位普通玩家落后一步,压低声音同张可语窃窃私语,“问你个事儿行吗?”
张可语一颗心提起,严阵以待:“说。”
“就是……”小玩家用下巴指了指前头“依偎”着的两个人,“就算岳谅和沈当归之间不只是男女之间那么点事儿,好歹他俩串在一起这么许久,这一整,沈大佬头上是不是绿的太明目张胆了点儿?”
还以为他要搞事情的张可语听完最后一个标点,面无表情:“那你去找找沈当归再跟他详细说说这事儿?”
一颗严肃谨慎的心,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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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语:他们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认真地对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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