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者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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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岳谅来说, 最难对付的不是卢林邢阳之流,而是一句话也不愿听也一句话也不愿说的亡命之徒。

对这种人心理战没用,复杂精密的计谋也没用。若是在地形复杂的地方还算容易甩掉, 但在这种简单地图,就只能硬扛。

纵然每个十天都会有一段时间跟沈当归以及袁警官学习,也会自我巩固, 这一部分也依旧是她的知识盲区。更何况她根本还没有学到, 怎么像沈当归一样浑身是伤还能继续战斗。

如此说来,她的的确确是个累赘。

这八个不惜一切的疯子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们将人员划分的很好,麻杆杜哥等四人一对一, 剩余四个全部围住了沈当归。

也许是本身就拥有不错的卡片, 又或者是取自地上的三个倒霉鬼,他们的武器都相当不错, 最不济也是齿深一公分的锯刀,那只游戏开始时出现过的绞肉机兜兜转转也到了他们的手里。

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十分棘手。

沈当归的武器很吃亏, 球杆的长度还算足够, 但是太细太轻也太钝,双腿被锁闪避都遭限制, 不但要顾着身上的岳谅,还要防止脚上的锁链不会被他们绊住。

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大汗淋漓,心力消耗巨大。

手持绞肉机的男人找到空隙, 调动浑身的力量朝沈当归扑去。

“去死——”

沈当归瞳孔一缩, 手上的球杆收回将绞肉机打偏, 锯刀从岳谅的头顶挥过, 锋利的锯齿擦过他的喉结,三十公分长的西瓜刀削走手臂的大片皮肉。

剧烈的动作下岳谅的身体也跟着晃动,单手的力道终于不够,她尝试重新抓住却捞了个空。

她的心也落了空,无限下坠。

等待落地的痛苦没有传来,一只手牢牢扶住了她的后背,将她压回了充满血腥味的胸膛。

噗嗤。

锐物入体的声音响在耳边。

粘腻的液体飞溅,划过耳根。

岳谅抬起双眸,嘴唇发抖。

一滴鲜红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

紧靠着的胸膛震动,上方传来一声嗤笑,轻蔑,不屑。

岳谅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无比清醒,她用出生平最尖锐的声音喊道:“扔开我——”

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徒手接下了绞肉机的沈当归没有回应,他用血肉模糊的手将绞肉机扣在了离他最近的男人头上。

岳谅丧失所有从容的尖叫声再度响起:“朝他们扔!我没放弃!”

沈当归的大脑犹豫了零点一秒,踩着她尖叫的尾声将她甩出,同时低喝:“脚下!”

岳谅横飞过去,砸在一米外两个反应不及的男人腿上,和他们一起摔过去的一瞬间,她用唯一能动的手拔出捂在口袋中许久的匕首,咬紧牙关,极尽身体的柔韧能力,对准两人的方向,不看位置也不管技巧,抻直手臂往死里挥出!

几乎是下一秒,身上也传来比刚才盘着伤腿还重数分的疼痛,下意识反击毫无章法的西瓜刀砍入她的肩胛。

汗水又或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手腕翻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这次精准地挤进持刀男人的腿间,捅了进去。

这是离她最近的要害。

惨叫声凄厉而短促地响了一声,男人口吐白沫,松开了还插在她肩膀上的刀。

岳谅疼得几欲昏死,在另一个男人缓过来气急败坏发起下一击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刚刚减负成功的人的名字。

“沈当归——”

一根黑而粗的锁链向上飞起,沈当归的腿刚好抬至第二个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男人眼前,铁链在沈当归驱使下蛇一般爬上对方颈项,缠绕一周。

沈当归跃起,脚尖踩在他的肩膀上,借力一转。

最后一个男人手中锯刀朝他招呼而来,就着脚下刚拧断的新鲜尸体,沈当归伸出白骨森森的右手,灵活躲开锯刀后钳住来人手腕,借着拉力解开缠绕在尸体脖子上的铁链,重新获得一米的自由度,膝盖上顶,手肘下捶。

来人呕出一口混杂着红色的酸水,身体还直不起来,脖子受到了一个向上的力,然后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旋转,直至看过一周,咔嚓一声,倒了下去。

掉下去的锯刀被人捡起来,从上至下,笔直地插入口吐白沫但仍在抽搐的男人的心脏。

几秒后,停止呼吸。

至此,围攻沈当归者四人,除被绞肉机绞到面目全非眼睛也瞎了的那一个,其余三人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模糊间岳谅感到身体一轻,沈当归冷冽的声音随之钻进耳朵里。

“废物。”

岳谅毫无焦距的瞳孔倒映出他的脸。

肌肤相贴的地方虽然很湿,但是热的。

果然,没有自己的阻碍,沈当归就算伤得再厉害,也不会死,还会赢。

还说他自己不想对抗意识,明明就做到了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这个人,真的……

沾满血迹的西瓜刀还陷在她的身体里,黑色的刀身似乎比她的整个肩膀还要长,刀背又宽又厚,竖着看去像一道黑色的封禁线,不留情面地贴在上面。

沈当归再开口。

“你让我也成了废物。”

岳谅开始朦胧的眼睛睁大,她想告诉沈当归并非如此,这是战略所需,他和她都不是废物,他根本没能领会几分钟前自己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但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的扼住了,气息堵塞在半道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当归居高临下,趁她口不能言,再送了她两个经典至极的嘲讽字眼。

“呵呵。”

这一瞬间感觉从前合作的默契都是自我臆想的岳谅满脑子只剩下必须要和他好好交流一下,挽救他仿佛被打傻了所以才完全理解不了她所言所表的脑子,竭力想要控制自己进气少出气多的嘴发出声音时,后颈一痛失去意识。

沈当归垂眸,将因为昏迷而整个放松下来更显柔软的身体抱起。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想说什么,但对他来说,无论当时的放手是因为什么,都已经算作违约。

没有做到,就是废物。

在这边的局势一边倒后,士气大振的其余四人很快也结束了战斗,麻杆帮他下巴破碎的朋友解决完敌人,便匆匆忙忙过来了。

他自己受的伤也不轻,腹部被人开了不小一道口子,用手指捂着,也还在往外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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