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修看了我一会儿,拿过衣裳穿上,然后开了主卧的门离开。 我脚步虚浮的去了卫浴间,看着那些沐浴露以及洗发水,我深吸了口气,拿了过来。
霍子修可能是没有看到我,于是敲了下卫浴间的门,“暖暖,你避开伤口,千万别沾上水。”
我的心扯了一下,没吭声,然而却真的小心谨慎的避开了手上的伤。
一身舒爽的走出来,他已经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见我走出来,急忙拉过我的手看了下绷带,“一会儿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不用了,没有淋湿。”我想要扯开被他攥握的手,他却更加用力的握紧。
“换药的话,应该会好的更快,换完了把粥喝了。”他不由分说的拿过一边应急箱旁放着的绷带和药。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眸,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竟然有些失神,好多久远的记忆就要涌入脑海中的时候,我甩了甩头,将那些记忆从脑海中甩出去。
“好了。”他笑,让我躺下,并在我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接着他端来已经温度合适的粥过来,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我用力收手,明明伤口已经结痂了,可是我还是感受到了一阵钻心的痛。
“没有胃口?”他皱眉问。
我摇头,“你给我,我自己可以喝。”说着这话的时候,我顺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了,“你不用去医院看米娜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才问出这样一句话的,问过之后,我握着他的手,含住了勺子。
“粥的味道不错。”
他愣愣的看着我,良久才干干的挤出一抹笑,“是吗?”
“你不去医院看米娜吗?”我看着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他脸色骤然沉了几分,“暖暖,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再提米娜可以吗?”
这话,充满了请求,如此的卑微,一点儿也不像他。
“可是米娜是客观存在的,你昨天没有公布与她解除婚约的消息,她出了车祸,想想上回你车祸的时候,她可是贴身照顾过你,纵然中间不知何种原因的离开,但面儿上还是做的很到位的。你如果不出现,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吗?”
我这话,可说是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看着他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我心里无声的笑笑,只是本该以为会有的惬意无影无踪。
他沉默着,良久,“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好,你好好休息。”
我看了眼他的手,昨天那一下应该挺重的,指骨处一片青色。
抿了下唇,“你的手没事吗?”
他怔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我,随即嘴角一挑,“你在关心我吗?”
那句话问出口我就后悔的恨不能可以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我关心他干什么?
许是见我一直不吭声,他嘴角原本愉悦的那抹笑渐渐变得僵硬,最后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苦涩。
“你休息吧。”
我没吭声,感觉现在跟他说任何话都有点儿不合时宜。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的手机在没命的响,很快又变成了震动,我暗暗猜测着会不会是米娜打过来的。
这时候,门铃响起,开门声之后,迎头就是一巴掌。
“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霍母震怒的声音乍然传入耳中,我倏然惊了一下,赶忙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将门开了一道小缝。
霍子修没有任何被喝骂的尴尬,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霍母,“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米娜解除婚约,那么索性就早一点儿断,这样对谁都好。”
霍母被他气的几乎挂不住脸上的表情,我不禁咋舌,此刻的霍母哪里还像那个沐浴在阳光中手捧昂贵的水晶杯,品着玫瑰花茶的贵妇?
“修,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跟你爸爸是怎么样培养你的,为你又倾注了多少心血,如果当年不是我们,你现在根本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霍母满脸震怒,就那么死死瞪着霍子修,眸中除了愤怒,还有失望。
我不禁疑惑,为什么霍母要说如果不是他们,霍子修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想到那天在医院里,陈曦说他好歹是霍家的少爷时,他神色自嘲而痛苦的说的那句话,难道霍子修不是霍家的子孙?
当这个想法闪入我的脑海中时,我吃惊不已。
或许是因为我在,又或者是因为霍母这话实在太伤人,霍子修周身的气压急剧下降,就那么跟霍母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