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赵院长是打算要把我开除吗?”
她并非一定要留在他们医院才行的,而且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赵副院长有那么大的权利能随随便便开除一个正式员工。
季明博皱眉。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院长自?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开除时念,可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他对时念有什么好处,她又不缺课题,真没?必要因为这个和这边闹得这么难看。
时念没?吭声,抽了张纸巾,低头擦着手指。
“我要回?去了,”时念说完转身往外走,“以后这样的场合季师兄你不要再给我”
“时念,”季明博打断她的话,“你何必要和赵媛对上?”
时念闭了闭眼?睛,实在不想和他再起争执。
“她爸爸是副院长,你爸爸呢?如果你觉得你爸爸的地位能抗得过她爸爸,你以后就继续和她对着干,”季明博语气重了几?分,口不择言道,“哦,我忘了,你这么有底气是因为还有个顾城做你的靠山,是吗?”
“季明博!”
时念倏地转身,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眶。
季明博叹了口气,想要再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说道:“你自?己?好好再想想。”说完就走了。
时念后退一步,身子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身侧的手机响了起来,时念低头,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提醒看了一会儿?,接了起来。
“时念念,”男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散漫,“你是打算在外面鬼混一晚上吗?”
一瞬间,
时念忍不住落了泪,牙齿用力地咬着舌尖,痛觉的刺激让脑袋清醒了几?分。
时念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刻意压低了嗓音,沉声道:
“马上。”
对面安静了下来。
仔细听,能听到时念带着鼻音的呼吸声。
“好。”
顾城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时念缓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她的包还留在座位上。
时念怔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离开前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她不喝酒,更不想和赵院长这样的人喝酒。
出了“满香阁”的大门,脑袋就开始犯晕,抬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准备回?去问酒店前台要把伞,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的男人。
呼吸一窒。
时念用力眨了眨眼?,愣了下,顶着小雨跑了过去,躲到顾城伞下,仰头看着他。
“你是来接我的吗?”
顾城没?说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懒洋洋道:
“我是来接一个酒鬼的。”
“我没?喝酒,”时念习惯性地反驳道,话已出口就闻到自?己?嘴里?的酒味儿?,心虚了,“只喝了一杯。”
还是后来因为气不过,喝了一杯。
“劣质的烂酒,”顾城冷着脸,拉开车门,“进去。”
时念揉了揉太阳穴,弯腰坐进去前,看着顾城,忍不住抱怨道:
“你态度能好点儿?吗?”
凶巴巴的,一点儿?也不温柔。
顾城气笑了,懒得和酒鬼计较,弯腰坐了进去,压着火气,“开车。”
“是。”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时念背对着顾城,趴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的雨,脑袋晕晕的,胀胀的。
——
下了电梯,进了门,看到走在前面的顾城,时念晃了晃脑袋,伸手抓住那人,心里?憋了股气。
“谁让你进来的?”
这可是她家,谁让他进来的?不知道她喝醉了酒吗?回?头第二天醒过来又嚷嚷着吃亏什么的。
明知故犯的男人。
顾城闭眼?,蓦地转身,把人压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