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那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去,锁链碰撞,方才打开的栅栏又重新锁上。
满口铁锈腥涩,血从唇齿中溢出,云筝跪趴着伸手,去够被随意丢在臭水里那片血淋淋的舌头。
忽然又有动静传来,她惊惧地抬眼一看,却是两个狱卒端着不知名汤药给着间牢房的所有死囚灌下去。
看着那些喝了药,痛苦地捂着嗓子呕哑嘲哳的昔日同僚,云筝终于明白了,灌了哑药,便无人可对今日之事透露半点,等他们被带去刑场,就只是沉默的羔羊了。
眼前更模糊,云筝握着自己的舌头,血流满了下颌。
如此大费周章,怪不得人人都想得主子青睐,可为什么又是她!为什么又是云笙那个贱人!
带着无数的恨意,云筝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这个阴暗的的牢狱一角,在这个午后,无人在意地死去了。
周琮自虔阳夜奔回京,直达大狱,现下等在外头的仍是那匹白蹄骏马。将阿厘安置在马背,周琮遂即翻身上去坐于她身后。
他略侧首俯视快步迎出来的典狱长道:“有劳大人通融,容琮先行一步,改日登门道谢。”
说罢不再多言,抻拉缰绳掉转方向,驭马前奔。
十九和十六也分别上马,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绿树如云飞掠而过,身后清冽的气息如有若无,,阿厘稍微回过了些劲,意识到现下自己脏兮兮的,悄悄撒开了攥着他衣衫的手,扶着陌生马儿的脖子,努力保持平衡稳住身子。
周琮垂眸,难言心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