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被盘起,露住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
控诉的眸子里映着他的影子,而这张许久没机会仔细看过的面庞,也在此刻如此清晰生动的展现在他面前。
周克馑没做造型的刘海遮住他高挺的眉骨,与凤眼尾端垂下的长睫一同让这张充满冲击力的俊颜温顺了下来,他凝睇着她,终归无言。
他该怎么说?说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舒安已经没事了?说他想回来却因为她当时守在舒安身边可他不能违背计划跟她见面而放弃?说他对女儿的担心不及同她感情里博弈的胜算?
这怎么会告诉她呢?
这怎么能告诉她呢。
还不确定她有没有爱上别人,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幼稚可笑的试探袒露。
阿厘等了很久,都没得到他的解释。
最后的侥幸消失,她觉得惨淡,又感到愤怒。
一千多个相爱的日夜就好像极速飞驰的地铁,一眨眼居然变了光景,原来他的心真的不在这个家了。
阿厘头脑发蒙,“噌”地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你真不配当她的爸爸!”
“舒安是你的亲生女儿!”
“就算你喜新厌旧,跟宋小姐成双入对热恋正酣!也该记得自己是个父亲!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激动地大口喘气,指尖发抖。
周克馑坐在椅子上,薄唇抻平,微抬下巴,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新厌旧?你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