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的感情, 似乎并不像当年那般纯粹,也不像当年那般热烈。
我知道我是得陇望楚、吹毛求疵。
我也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在真相大白后, 我应当放下心头的些许芥蒂, 愉悦地享受“战后”的悠闲时光。
他爱我多一点, 亦或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都是爱我么。
现在的他, 和当年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不还都是他么。
但,当我看到那些从未寄出的信, 却无法不清醒地意识到,我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事, 错过了可能最爱我的齐康。
我合拢了木箱子,神色有些萎靡。
我有点想见齐康, 但一想到齐康还在和队友训练,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又有些垂头丧气。
是的,垂头丧气。
或者,换个文雅点的说法——间歇性不明原因的情绪低落。
我离开了这个房间,进了我和齐康共同的卧室,然后闲得无聊,开始拉开衣柜、拉开抽屉,寻找齐□□活的痕迹。
我们有一个还算宽敞的衣帽间,但衣柜里还是会放一部分日常的衣物。
白色的衣柜里,属于我的和属于他的衣物各自站了一半的空间,因为惯常从同一批的奢牌和裁缝店采购定制衣物,我们的衣物风格大体趋于一致,还有好几套情侣服。
挂着的衣物下方,则是装着我们的内.裤和袜子的抽屉,拉开抽屉,会发现每一件都折叠得整整齐齐,色调过度也非常自然——原本这工作是交付给我的工作人员的,但齐康面皮薄,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于是我经常会在清晨或者傍晚的时候,看到齐康在耐着性子,一个接一个地折叠摆放,他一边做这些一边和我聊天,很有些贤妻良母的感觉。
我关上了衣柜的抽屉,又走向了我的床头。
然后发现床头柜的摆件,也是齐康精心调整过的,我更喜欢一些的,都是离我极近的、触手可及的。
齐康总是会用酒精洒一遍这些东西,然后再用柔软的毛巾细细擦拭。
——他有在精心地照顾我、努力维护我们的家庭、尽量听我的话。
——我不该苛责于他。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躺进了柔软的床褥里,像个少年人一样烦恼伴侣对自己的爱意到底有几分。
我试图入睡,但实在没有困意,纠结片刻后,我从床头柜上摸下了手机,直接拨通了齐康的电话。
齐康的电话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他问我:“怎么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却说不出什么话。
我总不能对他说,我在纠结你和你原来有什么不同,思考你到底现在爱我多一点还是从前爱我多一点吧?
我保持了沉默,齐康却轻笑出声,他说:“你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我特别开心。”
“为什么开心?”
“因为我正在想念你啊,也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电话。”
“哦。”
我简单地回了一个字,表示知道了,却又在数秒之后,选择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你想念我么?”
“嗯。”
“那我现在就回家。”
“不是还要做训练?”
“训练是很重要,”齐康的声音含笑,像是在哄人,“但对我而言,去见你更重要。”
“更重要?”
“嗯,许皓然,你是我生存的意义,也是我全部的世界。”
你没必要这么想,你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将其他人放在比你自己更高的位置。
我是这么想的,也正要这么说出口,但被齐康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他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你是我永恒的锚点,如果没有你,我没有扬帆起航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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