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手术呢?”
“两个月是极限。”
南世墨无神的双眼看着医生,“够了,足够了。”
赵星杳回到病房的时候,南世墨阖着眼,看起来睡得正沉,她坐在旁边守着他。
晚上,苏云祈过来的时候,看到赵星杳靠在南世墨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看着显示屏上的乐多,巧合的,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幸福的样子。
可苏云祈还是看到了南世墨紧握着的双手,他在忍耐,忍耐着蚀骨的疼痛。
夜晚,南世墨颤抖着身体离开病房,他疼的病号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可愣是没吭一声,因为他知道,赵星杳睡声轻。
关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病床上的赵星杳,她睡的很香,因为得到了保证,她宽了心,今天睡得格外的踏实,还吧咂了一下小嘴,南世墨看着,紧绷的神色突然松了下来。
不舍的关上门,南世墨刚转身,就看到了门外的苏云祈,他推着轮椅等在外面,看到南世墨出来,他过去搀他,“走吧。”
南世墨微微颔首。
他的病,他心里有数,之所以不敢把真相告诉赵星杳,是因为怕她会受不住,会哭,他舍不得,所以他找人骗了她,每天晚上在她熟睡后偷偷出来做治疗,只为多延长一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三个小时过去,南世墨是被推出来的,他脸色惨白,嘴唇都发了白,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云…云祁。”
听到他的声音,苏云祈急忙跑过去,“三爷,您您说。”
“都准备好了吗?”
苏云祈咬了咬牙,“嗯。”
“好。”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苏云攥紧了拳头,“三爷,手术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我们……”
“可我怕。”不怕死的南三爷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赌不起,云祁,关于她,哪怕是百分之九十我都赌不起。”
“三爷!”
苏云祈还想再说什么,南世墨已经闭上了眼睛,只能作罢。
令赵星杳最开心的莫过于南世墨的手术时间确定了,定在一个月以后,进行胃切除手术,这一个月医院嘱咐要好好养着,可南三爷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好似病情好了大半。
车的后座,赵星杳喋喋不休的叨叨,“这个天气,为什么非要出来,这么冷,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冬天刚过去,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南世墨指了指自己身上厚厚的围巾,都快把脸盖住了,“这么厚,就算是雪人都能扛得住。”
赵星杳嗔他一眼,“就是爱耍贫嘴,这么冷的天,到底要干嘛去啊!”
南世墨轻轻点了一下赵星杳的鼻尖,“等一下就知道了。”
副驾驶的苏云祈没说话,只是坐在车里感觉被迷了眼,眼睛有点酸。
下车的时候,天上飘了雨,赵星杳又掏出口罩给南世墨戴上,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冷空气无处可进的时候,才放南世墨下车。
车子停在一个胡同里,老北京的胡同,看起来就很有味道,赵星杳打着伞紧紧挨在南世墨身边,不知道走了多久,南世墨停在一所四合院门前,老式的四合院,门上还雕着东西,赵星杳还没看清楚,门就开了。
南世墨拉着她走进去,穿过院子,径直走进主屋,南世墨像是来过一样,轻车熟路的进了屋,拉她坐下,扭头说,“黄师傅还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回来了。”声音里夹杂着欣喜,看来两个人是相熟的。
黄师傅穿一身对襟进来,南世墨抬头,“黄师傅。”
“南先生。”
南世墨微微颔首,“那块料子可以用了。”
黄师傅点点头。
他们一问一答,赵星杳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的,黄师傅突然看过来,“是她?”
南世墨认真的点头,“是她。”
“那就请姑娘随我进来吧!”
赵星杳不明所以的看向南世墨,南世墨冲她点头,“没事的,去吧!”
赵星杳跟着到了里屋,黄师傅一抬手,旁边他的女徒弟拿着卷尺就走了过来,这时候赵星杳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做衣服啊!”
黄师傅在发黄的本子上填了几笔,看起来有年代了,赵星杳刚要看过去,黄师傅扣了本子,转过头对她说,“姑娘,南先生在我这里存了一块料子,料子是块上好的料子,南先生说这料子是留给他夫人的。”
说到这里,黄师傅看了一眼赵星杳,赵星杳生的美,现在的她,长发垂肩,看上去温婉不少,可骨子里的清冷劲儿还在,黄师傅继续道,“本来想着这块料子可能就一直存我这里了,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
赵星杳朝着黄师傅鞠了一躬“麻烦您了,黄师傅。”
“应该的。”黄师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