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弱,被洪水冲撞的根本站不起来,嘴里面都是泥沙,想呼救都开不了口,她在洪水里沉浮,想要抓住什么,可最后都是徒劳,最后一丝力气用完,她软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融进洪水里。
她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睛。
“南世墨,我来找你了。”
肺好像要爆炸,她憋的满脸通红,就在她下沉的一瞬间,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把她拉出了泥潭,她被张炎抱进怀里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张炎把人护在怀里,慢慢的一点一点朝着岸边走去,快走到岸边的时候,脚下一滑,两人双双又跌入浑浊不堪的洪水中,张炎一瞬间抱进怀里的人,用力的往岸上一摔,自己却被洪水冲远。
洪水中混杂着生锈的铁丝,张炎硬生生的撞上去,后背快要被撕裂,给他处理伤的医生都不忍看。
可他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后背缝了十三针,一缝完,他披着衣服就出去了,一出门直奔简易的病房,说是病房,就是个大点的帐篷。
“六儿,我救的那个女人呢?”
六儿指了指地方,张炎立马抬腿走了过去。
帐篷里躺着二十多个人,赵星杳躺在最里面,小脸被洪水泡的惨白,她没有事,只是被洪水泡了一夜,没有体力,护士给她输了葡萄糖,没有多久,她就醒了。
察觉到身边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护士就没有睁眼,过了没多久,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有人在给她擦脸。
她猛的睁眼,对上张炎漆黑的眸子,那个眸子里的眼神温柔的像要把人溺毙,可他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看到她醒了,张炎丝毫不慌,随手把毛巾扔回盆里。
“想吃什么?”
赵星杳警惕的离他远一点,看着她躲避的动作,张炎低笑了一声,那模样痞极了。
“怕老子?你这命还是老子救回来的。”
赵星杳有意识,隐约间感觉到有人抱着他,难道就是张炎?
“谢谢。”
张炎摆手,“不用谢,职责所在。”
“你怎么在这里?”按照张炎那可怕的家世,起码也应该在帝都的军队里了,怎么会来这里的?赵星杳不解。
看着赵星杳的眼神,张炎慢慢开口,“这里是老子的驻地,别那样看老子,老子跟那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不一样,老子是军人。”
说这话的时候,张炎的眉间都是风发的意气,他为自己自豪,没有因为自己的家世而胡作非为,反而本本分分的守着一座城。
张炎刚想着问她怎么来这里了,就看到六儿出现在帐篷口,“队长,不好了,我们的队员被洪水卷走了!”六儿一脸的焦急,张炎没有犹豫,他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过了一夜,赵星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起来活动,慢慢走到岸边,看着远处上来一行人,为首的那个身姿英挺,一身迷彩穿在他身上,严肃中多了一丝的野性,美中不足的是他浑身都是泥,但这也挡不住他身上的男人味。
张炎为了救队员,数次跳进洪水里,人倒是都救上来了,他后背的伤却又裂开了,染红了洪水,浸湿了迷彩。
他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赵星杳,穿着一身老旧的棉布裙,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眼神清冷,像是冰刀一样,像太像了,一瞬间,张炎晃了神。
他来到她身边,挥挥手,让队员们先回去休息,他走向赵星杳,“等我呢?”
赵星杳摇头。
张炎看着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欢喜的紧,“赵星杳,你知道我在追你吧!”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脸红。
赵星杳正色,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拖张先生的福,大家泡脚的玫瑰花有了。”
“……”
伶牙俐齿,张炎笑,其实,那些花是他那些不着调的朋友以他的名义送的,就因为他见了赵星杳一面,就喝了一夜的酒,也傻笑了一晚上,他的兄弟们以为他终于走出来了,迫不及待的帮他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