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最痛苦的时候抱的还是她,眼泪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
“停车!”她大喊着,桥莫不明所以,一个急刹车,赵星杳倒在后座上,拉到了伤口,她痛的脊背颤栗,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哭出了声。
桥莫惊慌的转头,看到了那本病例,还有旁边洒落的几张病危通知书,他一瞬间明白了过来,赵星杳这是心疼了。
他下车坐进后座,拉起来赵星杳,他拨开她额发,“星杳,你听我说。”
“彩云易散琉璃易碎,遇到一个喜欢的太难得了,如果实在放不下,那就回去找他吧!”
他拍着她的后背,尽力的安抚。
“我……我回去。”
桥莫看着她笑道,“好,我送你回去,别哭了。”
赵星杳回来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别墅设有门禁,桥莫怕赵星杳心急,直接撞开了门禁,惊动了一干人。
苏云祈冲出来的时候,凶神恶煞的,本就不高兴,说话更狠了,“哪个不要命的敢闯老子的门禁。”
正计划把人往死里揍呢,突然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眼里闪着泪光,是…赵星杳!
他看不真切,又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惊的说不出话。“你……你。”
“都让开!”他大喊了一声,聚齐来的人急忙散了,赵星杳径直跑进了别墅里。
桥莫从车里出来,倚着车门,笑的混不吝,“苏云祈,给老子修车!”
苏云祈低低骂了一句笑道,“给你买一辆。”
“难得大方啊!”桥莫挪移他。
苏云祈笑笑,只是一辆车而已,他可是把赵星杳送回来了,那就是相当于把三爷的命给送回来了啊!
赵星杳走进来,看着对面的门,擦了擦眼泪,慢慢推开门,房间里很暗,厚重的蓝色窗帘没有放进来一丝月光,她打开了壁灯,暖黄色的灯光是这个房间唯一的光。
她走近他,屏住了呼吸,他睡着了,一动不动的,他睡姿很乖的,赵星杳一直都知道。
她蹲在他身边,突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针眼,好多。
“一,二,三……五。怎么这么多,南世墨,怎么这么多啊!”她轻声问着,眼泪无声无息落下来。
病历上显示,就在他躺在icu一周后,又发现了肿瘤,她轻轻撩开被子,慢慢解开他的睡衣,她的腹部蜿蜒着两条丑陋的疤痕,很长很长,她伸手摸上去,鼓鼓的,明显还没有恢复好。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她的胸腔,还贴着纱布,苏云祈说他还一直去医院化疗。
看着他胳膊上的留置针,赵星杳终是不忍心,“南世墨,这么痛,为什么不让我守着你,为什么!”
因为她怕你哭啊!
她俯下身,心疼的抚摸着他腹部的伤疤,他猛的一缩,赵星杳安抚的抵着他的头,他果然很受用。
她双手撑在他身上,慢慢的,仔细看着他的疤痕。
她看着他,眼泪盈满了眼眶,睫毛都被润湿了,黏在一起,她哑着嗓子,“南世墨,我给你吹吹,不疼了,不疼了。”
因为自己痛,所以盲目刺伤了那个让自己痛的人。
南世墨醒来的时候,感觉头很痛,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哭,哭声断断续续,让人心断,他听出来是赵星杳的声音,好想抱抱。
“乖,别哭,别哭。”他低声安慰着,手突然从被子里伸手,下意识的把人抱进怀里。
“星杳…星杳!”
他大叫着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相信那只是一个梦,缓缓起身,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她。”愿望过于迫切,他甚至忘了坐电梯,直接跑了楼梯,他冲进她的房间叫着她的名字。
“星杳!星杳!”
房间里没有人,他找遍了浴室,没有,都没有。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走了。”
他昨天就收到了桥莫来堪培拉的消息,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扶着墙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像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
他漫无目的的坐在她躺过的床上,上瘾一样的闻着被子上她的味道,他蜷缩在床上,一声又一声叫着赵星杳的名字。
门打开的时候,南世墨眼皮都没抬,“滚!”声音沙哑又愤怒。
那人没有走,反而朝他走过来,南世墨猛的转身,却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赵星杳。
“星杳。”他喊她。
她来不及应声,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赵星杳刚刚在做早餐,刚要去叫他起床,发现人没在,刚上来就被人狠狠的骂了一句,还没有反应过来,南世墨就抱住了他。
他弓着腰,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宝贝,到现在南世墨才明白失而复得跟虚惊一场这两个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