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肃端来早饭,房遗爱下意识想要起身,可稍微用力却发现此时的四肢酸然无力,显然体内的余毒还未完全消散。
几番尝试过后,房遗爱轻声叹气,面带尴尬的看向李肃,说道:“我倒是不忌口,不过有劳贤弟了。”
参透房遗爱言下之意后,李肃轻咬朱唇,杏眸中闪过一丝娇柔。
与秦京娘不同,李肃手持汤勺喂食房遗爱,动作显得更加细腻,眉宇间柔情之色更甚几分。
知晓李肃身份后,房遗爱怎么看他怎么是个姑娘,一时间不禁有些难为情,随即开口说道:“贤弟,但不知你今年多大年岁?”
李肃轻弄汤勺,脸上的娇羞之意愈发浓重,“小弟今年正值二九年华。”
“二九年华?一十八岁了?”说着,房遗爱心头一转,开口试探道,“贤弟,不知可有称心的姑娘?”
“没...”李肃被房遗爱问的小鹿乱撞,一时语塞,支吾,“仁兄,其实我是...”
就在李肃下定决心,准备将真实身份告诉房遗爱时,原本躺在床榻上一脸笑意的房遗爱,突然脸色一僵,接着竟仰头叫了一声。
“啊!好痛!”
不知为何,喝下馄饨后,房遗爱的后颈处突然剧痛难忍,仿佛有再次化脓的趋势。
见房遗爱痛苦难当,李肃身躯一颤,手中的瓷碗应声落地,“仁兄!”
李肃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碎片,连忙凑到房遗爱面前,关切问道:“仁兄,你怎么了?”
房遗爱原想强撑苦熬,但后颈处犹如刀钻的痛楚,还是令他呻吟出了声来,“后颈处的伤口...好痛!”
“银针...银针!”
得知房遗爱的病情加剧,李肃连忙去过桌案上的银针,接着伸手褪去了房遗爱的上衣。
“仁兄,你忍着点。”说完,李肃手持银针,双手微颤,将银针刺入了房遗爱的后颈伤口处。
不过令他万没想到的是,伤口在被银针刺破后,竟然只流出了些许血液,其中的淤血仿佛已经凝固住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见伤口突生异变,李肃手持银针,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房遗爱,险些落下泪来。
强忍着后颈处的剧痛,房遗爱心头快速转动,随即联想起了之前喝下的夹带有姜末的馄饨,“生姜性辛,催动火气...上涌。”
“什么!”得知房遗爱病情加重的原因,竟然是喝下姜末的缘故,李肃一时间内疚不已,眼泪随即化作双双珠帘,垂落在了床榻之上。
愣神间,李肃忽然想起了昨日老大夫临走之前,所嘱咐过的话语。
“一定要将淤血尽数排出,要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淤血一定要尽数排出,可...眼下...”李肃声音略带哽咽,见房遗爱身上冷汗密布,焦急之下,她不禁轻咬朱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娇羞、为难之色。
察觉到后颈伤口中的淤血淤积不散,房遗爱下意识想到了前世常去澡堂拔罐的往事,接着对李肃说道:“贤弟,快去找竹筒...”
话说一半,房遗爱双肩忽的一沉,李肃竟然将一双玉臂搭在了他的肩颈之上。
“仁兄...你再忍忍。”
李肃哭的梨花带雨,频咬朱唇、黛眉踌躇,显然内心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沉吟片刻后,李肃朱唇微张,随即缓缓贴在了房遗爱后颈的伤口处。
感受到后颈处的温热,房遗爱身躯一颤,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贤弟,你!”
李肃转头吐出口中的鲜血后,不顾房遗爱惊诧的话语,再次将朱唇贴在了伤口之上。
在李肃舍身的举动下,房遗爱体内的苦楚缓缓消散,额头上却早已布满了汗珠。
将伤口中的淤血尽数吸出后,李肃泪痕满面,感受着口中阵阵腥甜,不由一时失态,将头贴在了房遗爱的脊梁之上,“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