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房遗爱的比方,长孙皇后凤目存疑,玲珑心迅速拨动心弦,暗自权衡起了利弊。
“无忌虽然位极人臣,但向来都是蹭来的功劳,若是等到新君登基恐怕难以服众。加上他性子乖张,房俊所言倒并非空穴来风!”
心中生出忧患后,长孙皇后望向跪在地上的房遗爱,喃喃道,“此子文武双全,若加以雕琢未尝不是辅助新君的栋梁之才!”
想起适才间一番试探,房遗爱表现出的沉稳大胆,长孙皇后拿定主意,心想,“房俊虽然是不可多得,但还是要恩威并施的才好!”
心中打定算盘后,长孙皇后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好了,你先行起来吧。”
此言一出,房遗爱如蒙大赦,伸手拭去额头冷汗,接着动身站了起来。
长孙皇后虽然被房遗爱说动心弦,但仅凭前日那几句诗词,今日这番堪比“张苏”的舌辩口才,却无法彻底让长孙皇后下定决心。
坐在茶桌前,长孙皇后神态自若的道,“房俊,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欺君之罪哀家可以替你从旁周旋,但能不能打动圣上心思,还得看你的能耐了!”
见长孙皇后说出要从旁帮助的话语,房遗爱大喜不已,接着好奇问道,“能耐?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长孙皇后手持白子,轻笑着望向房遗爱,俨然一副何必明知故问的神态,“你冒名进入国子监不就是打算为官入仕么?”
“眼下春闱会试临近,你若能得中会元,本宫便信守承偌帮你遮盖欺君之罪。”
话说一半,长孙皇后饱含深意的看了房遗爱一眼,道,“若是无法得中会元,想来辅佐新君也只能是勉强为之吧?”
得知长孙皇后定下的目标,房遗爱悬着的心随即落了地,鞠躬道,“臣,必不负皇后娘娘期望!”
示意房遗爱起身后,长孙皇后微笑道,“好了,陪本宫继续下棋吧。”
坐在茶桌前,虽然得到了长孙皇后的许诺,但房遗爱总觉哪里不对,想要开口询问,却又害怕惊扰了长孙皇后的思绪,无奈之下只能苦哈哈的下起了输棋。
棋下几着,长孙皇后细声说道,“房俊,眼下你酒后调戏襄城一事人尽皆知,何足道大名更是名震长安。若是被人认将出来,又当如何啊?”
面对长孙皇后的询问,房遗爱一时无法想到妥善的处理方式,尴尬下只能挠头苦笑,“这个...”
长孙皇后显然早已摸清了房遗爱的心思,见其苦笑不已,转而说道,“不如本宫助你一臂之力?也好让你安心备考会试?”
见长孙皇后出手相助,房遗爱心中的愁绪豁然解开了大半,拱手极为恭敬的问道,“多谢皇后娘娘,但不知如何遮瞒?”
放下手中棋子,长孙皇后一改之前和颜悦色的神态,面如冰霜、神色肃穆的说道:“房俊接旨!”
房遗爱见长孙皇后没来由的下旨,心中稍感吃惊,接着起身跪在地上,道,“臣跪听宣读!”
“驸马都尉房俊酒后德行不正,若不严加处置恐无以服众。特罚其去到雁门关协助秦怀玉卫戍边关,接旨后即刻登程,不得延误!”
宣过圣旨,见房遗爱面带不解,长孙皇后轻笑一声,道,“明日本宫便下旨去到房府,想来秦怀玉乃是秦琼之子,其中关节略微泄露也无关紧要。房驸马起来吧?”
谢恩起身后,房遗爱突然想起了那个同样知晓自己化名的襄城,略感疑虑的道,“多谢皇后娘娘一番苦心,房俊感激不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