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衫上察觉到些许蛛丝马迹后,高阳杏眸闪过一丝狐疑,喃喃道:“俊儿哥,这件衣衫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见破绽被察觉,房遗爱心尖微颤,“坏了!这件衣衫我故意系在腰间,却没成想还是被漱儿发现了。”
背地嘀咕一声,房遗爱装作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望向高阳问道:“漱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衣衫漱儿之前见过,是穿在何足道身上的。为何此刻会在俊儿哥这里。”
说着,高阳伸手取下皂黑袍服,双手拎起肩领,起身细细打量了起来。
见高阳化身“狄仁杰”,房遗爱暗地咋舌,“这该如何是好啊?我横不能说这件衣服是何足道送...”
想到一半,房遗爱灵光闪现,轻笑一声,“对!何足道送给我的!反正我跟他本就是一个人!”
拿定主意,房遗爱挠头轻笑一声,道:“这件衣衫是临出长安时何仁兄相送的,他说京娘...”
房遗爱的谎话还没说完,余下的话便被高阳那凛然的目光吓了回去。
虽然心系房遗爱,但之前襄城给他扣上的“夜宿平康坊”的帽子,一直深深被高阳记在心里,饶是之前李丽质曾分析过这件事的可能性,但出于女儿家的醋心,高阳哪里肯就此忘却。
秉着宁可杀错不能放过的心思,高阳冷声说道:“京娘?为什么要喊得这么亲?那可是何足道的发妻啊!你日后的义嫂!”
“坏了!嘴瓢了!”见高阳变脸变色,房遗爱耸了耸肩,急忙圆话说:“京娘嫂嫂,京娘嫂嫂。”
“哼,这还差不多!”说着,高阳瞪了房遗爱一眼,脸颊尽是没好气的表情,“俊儿哥,你日后说话要有些分寸了,要是被何足道听到恐怕会不高兴的!”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是。”应是后,房遗爱接茬往下说,“何仁兄说京娘嫂嫂日前多做了一套袍服,这才将这套一模一样的送给了我。”
见房遗爱表情不像作假,高阳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将袍服搭在衣架上后,转而坐在茶桌前品起了茶来。
打消高阳的怀疑后,想到自己与秦京娘、李丽质二人的感情,房遗爱心中对妻子的愧疚更甚了几分,接着坐在高阳对面,说起了近些天的相思之情。
“漱儿,我之前送给你的家书可曾受到?”
“受到了,俊儿哥惜字如金,家书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个字!”
“我的字迹本就不好看,写多了唯恐露怯,不过心里却是十分惦念漱儿的。”
“漱儿,家书字迹写的可好看?”
“嗯,好看。”
“哈哈,那还不快来夸夸我。”
一番嬉笑,笑颜如花的高阳渐渐恢复平静,一双杏眸深夜的望向房遗爱,纤纤玉手柔情的为夫君打理起了鬓边青丝。
理顺青丝后,高阳轻抚房遗爱脸颊,满是疼惜的说:“俊儿哥,你瘦了许多呢。想来在雁门关当差很是辛苦吧?”
看透佳人眸中的怜惜之意,房遗爱按下打趣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不辛苦,想来我自幼只会游山玩水,经受几分磨练却也是好事。”
房遗爱哪里知道,面前的佳人等的正是他这句话。
虽然心底原谅房遗爱,但有些事情身为妻子的高阳却不能不说,就好比这次房遗爱充当“逃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