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撒的什么谎?”
“我说自己是受不了雁门关中的辛苦,偷偷跑出来的。”
得知房遗爱“逃兵”的借口后,秦怀玉脸上满是惊骇,“什么!你对公主说你做逃兵了?”
想到秦怀玉再雁门关担任将官,房遗爱谄笑的说:“此时完全出于无奈,还请秦兄帮忙周旋一二。”
“周旋那是当然,末将受皇后娘娘密令...”话说一半,秦怀玉没好气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喃喃道:“之前家父被你拉上贼船,京娘又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我不周旋又能怎地!”
房遗爱自知理亏,面对秦怀玉的讥讽自然连连赔笑,正当二人准备详细商议“逃兵”这一借口时,王林端着面碗缓步从后厨走了出来。
“军爷,裤带面好了。”
见面条做好,想到昨日一路奔波的高阳,房遗爱对秦怀玉拱手后,转而起身接过了王林手中的面碗。
“秦兄,一路奔波累了吧?吃些面食充饥吧。”将一碗面条放在秦怀玉面前,房遗爱难为情的一笑,道:“想来漱儿已经醒了,我先去给她送饭。”
说完,房遗爱小心翼翼的端着面条走出大堂,去到后院店房给妻子送早餐去了。
坐在饭桌前,望着房遗爱离去的背影,秦怀玉轻哼一声,嘟囔道:“什么名震长安、文武双全的布衣榜首,却原来也是一个惧内的主儿!”
“也对,房伯父的夫人据说是醋坛子...想来有其父必有其子,惧内竟还带遗传的!”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京娘嫁过去不会被欺负,想来我这个妹妹生来不喜红妆,日后会不会将房俊训教的服服帖帖的呢?哈哈。”
嘀咕几句,秦怀玉拿起箸子,怀揣着对房遗爱的鄙视,慢吞吞的吃起了面条。
推门走进店房,见高阳还未起床,房遗爱嘀咕一声,轻声走到床帏边,笑嘻嘻的打量起了熟睡中的发妻。
“漱儿想来昨天一定很累,还陪我聊到将近天明,这碗面坨了该当如何是好?”
正当房遗爱暗自思考如何处置裤带面时,嗅到面香,高阳随即睁开了惺忪睡眼。
见夫君捧着面碗,默默含笑注视着自己,高阳芳心一暖,娇羞道:“俊儿哥,早啊。”
思绪被温软细语打断,房遗爱轻笑一声,“娘子起来了?快些用饭吧。”
含笑拿起双箸,房遗爱夹起一条宽面,面带温情的送到了高阳嘴边,“啊,娘子。卑人喂你可好?”
之前因为“辩机和尚”,夫妻二人心存芥蒂,此刻见房遗爱殷勤侍奉,不曾受过如此温情待遇的高阳,竟自有些受宠若惊。
“我还是起来吃吧,俊儿哥这样...漱儿好难为情的。”
说着,高阳便想起身,但刚刚等她坐起,便被房遗爱拦了下来。
出于心中对妻子的愧疚,房遗爱打定主意要以此补偿被蒙在鼓里的高阳,也好趁此机会躲一躲那“凶神恶煞”的大舅哥。
“漱儿一路行来受尽了奔波,想来却全都是为了我。眼下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漱儿快些盖上被子免得着凉。”
见房遗爱打定主意,高阳颔首微微点头,面带娇羞的吃下了夫君亲手送来的面条。
“漱儿,之前我是不是有些小心眼了?”
“前些日子俊儿哥委实是有些小肚鸡肠呢.....不过漱儿却很是喜欢呢。”
就在房遗爱用行动弥补对妻子的愧疚时,身负长孙皇后密令的谢仲举也勒马停在了梅龙镇客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