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将一杯茶水尽数喝下后,见秦谢二人没有半点出言相帮的意思,房遗爱心中叫苦不迭,只得硬着头皮,施展起了他那“文抄公”的手段。
“何仁兄立志要做国家栋梁,对师长尊敬有加,与京娘...嫂嫂...”
听房遗爱称秦京娘为“嫂嫂”,秦怀玉、谢仲举心中笑意更甚了几分,不过碍于高阳在场,只得咬牙强忍下去,生怕给房遗爱帮了倒忙。
见秦怀玉、谢仲举表情异常,房遗爱暗骂一声没义气,继续说道:“与京娘嫂嫂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对朋友更是两肋插刀,想来忠孝节义四字在何仁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嗯,这就是我对何仁兄的印象。”
对“何足道”一同猛夸后,房遗爱老脸一红,喃喃道:“我真有这么好?近些天连累父母、师长、妻子、朋友提心吊胆,更身负欺君大罪,想来忠孝节义却是跟我不沾边吧...”
高阳听过夫君对何足道的评价,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俊儿哥十分佩服何足道的嘛,日后一定要多像何足道学习,千万莫要做出逃兵这样的荒唐事来了。”
“是,公主所言极是。”点头应声后,联想到自己三人还有要事商议,房遗爱灵机一动,对高阳说:“漱儿,我有意跟秦兄、谢兄畅饮几杯,漱儿去到客房收拾一下,待会咱们回转长安如何?”
见夫君犯了酒瘾,高阳颔首一笑,起身道:“俊儿哥,你可不要喝醉了啊。”
“好,漱儿放心。”
言语支走高阳后,房遗爱长叹一声,嘟囔道:“好险啊,险些露出马脚来。”
秦谢二人见房遗爱私吞苦果,不由轻笑一声,眸中尽是看热闹的目光,哪里有半点同情之色。
“诶!你二人好生没义气,不说帮我瞒哄一二,还竟自将皮球踢到我的头上来了!”
虽然嘴上埋怨秦怀玉和谢仲举,但房遗爱还是热心的与二人互相介绍了起来。
得知谢仲举是长孙皇后的心腹后,秦怀玉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起身拱手,“原来是贵差到此,末将不知贵差身份,之前的事情还望多多包涵。”
“秦驸马不必如此,之前都是下官言语失态,还望驸马不要见怪。”
听闻谢仲举对秦怀玉的称呼,房遗爱大吃一惊,嘟囔道:“秦兄,你何时变成皇家驸马了?”
见房遗爱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秦怀玉故作生气道:“房俊你小子什么意思,许你招赘皇家,就不许我迎娶公主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秦兄的妻子是?”
察觉到房遗爱不知秦怀玉的妻子是谁,谢仲举随即提醒道:“秦驸马的妻子是当朝的银屏公主。”
“银屏公主?金水桥?秦英征西?我的天,我怎么一时短路忘了这么档子事了!”
回过神来后,房遗爱对秦怀玉连连赔不是,随后三人坐在席间,轻声商议起了有关房遗爱充当逃兵的事情细节。
一番商议,日上中天,将酒席和残酒尽数吃光后,三人这才敲定算盘,与店家王林告别后,陆续走出了大堂。
去客房唤出高阳,将鞍韂重新装在黄骠马背上,四人三骑分成三拨奔向长安,秦怀玉此番之所以离开雁门关,目的正是回长安传递紧急军情,所以他一马当先率先离去,而谢仲举则用借口瞒哄过了高阳也策马先行,留下房遗爱与高阳在官路上徐徐前行,一边行走一边打笑,夫妻二人尽情享受起了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不过房遗爱万想不到,得知高阳去往雁门关寻他的李世民,早已派遣王有道戴罪立功,站在北城门等待着他们夫妻二人,单等二人返回长安,便将他们宣进宫中,也好见识一下这位房驸马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