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将房遗爱认成尤子章后,尤俊达虽然嘴里骂着,但手却已经攥住了房遗爱的手腕。
“儿砸,跟着爹走,咱们去教训候霸林那小崽子去。”
说着,尤俊达蹑手蹑脚的朝候霸林的住所走了过去。
被他拉着前行,房遗爱眉头攒簇,暗想,“他叫我儿子?你跑我这充什么大辈儿!”
“等等,他要教训候霸林?他教训我三弟做什么?!这孙子谁啊!”
二人来到候霸林门前,抬头看了一眼被乌云遮住的月空,尤俊达私语道:“待会爹冲进去一通暴打,儿子你就给老爹把门好了。”
说着,尤俊达从袖筒中取出一根竹签,小心翼翼的竖放进了门缝当中。
见尤俊达用竹签捣鼓门闩,房遗爱颇为惊奇,“呦,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惯犯!”
眼见睡梦中的候霸林即将被这眼瞎的黑衣人暴打,房遗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番思忖过后,就在尤俊达即将拨弄开门闩的刹那,房遗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蕴藏真气的手掌已经在衣袖中攥成了钢拳。
“干嘛?儿子?你别捣乱...”
见尤俊达回头,房遗爱伸手指向远处的皂黄旗,刻意压低语调说:“看,有恐龙!”
“恐龙?”尤俊达先是一怔,后朝着房遗爱所指的方向看去,好奇地问:“恐龙?恐龙是个啥玩意儿?”
话音落下,房遗爱如风般的拳头已经打在了尤俊达的脸上。
尤俊达哪里想得到自己儿子会出手殴打自己,猝不及防下,被房遗爱一拳打中太阳穴,顿时眼冒金星,这位堂堂的鱼鳞关总兵,贾家楼三十六友之一的铁面判官,竟然被儿子辈的房遗爱打蒙了。
“忘八端,谁是你儿子!”
“你跑我这充大辈儿来了!”
“告诉你,小爷我可是当朝驸马!”,打的兴起,房遗爱一不留神便说漏了嘴。
尤俊达双手护头,骂道:“驸马?你他娘的是谁?!”
房遗爱突下狠手,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略微思忖过后,这位“文抄公”顿时跑起了火车,“小爷我是当朝驸马,哪个是你儿子?想来你跟何足道一样欠揍,打死你这个忘八端!”
房遗爱打的兴起,尤俊达叫苦不迭,同时住在后排的长孙冲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可怜这位懵然不知的少公爷被人祸水东引,却还顾着倒头大睡。
“何足道?少公爷?孙子,老子记住...”
尤俊达话说一半,小腹登时挨了房遗爱一脚,趁着尤俊达捂着肚子大声呼通的空档,房遗爱拔脚脱身,趁着朦朦月色飞快朝自己住所赶了过去。
房遗爱离去没一会,听到惨叫声的一众试子接连走出房门,这些人自幼习武自然不会惧怕什么歹人贼寇,眼见蒙面的尤俊达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大家伙一个个摩拳擦掌,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位武举副主考捆成了粽子。
缓过神来后,见自己被捆成了粽子,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尤俊达恼羞成怒,大骂道:“你们干什么!老子是鱼鳞关总兵,绑我做什么!快些解开!”
房遗爱刚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听到尤俊达的叫骂声后,自觉闯了大祸,连忙抽身跑进房中,三下五除二便换上了一套新衣裳。
正当房遗爱拿着旧衣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时,被惊醒的尉迟宝林、候霸林二人结伴而来,想要看看大哥有没有危险。
“大哥,你没事吧?”
“大哥,你在干啥?”
虽然知道房遗爱武功比自己强上许多,但出于小弟的立场,二人还是对着房遗爱一阵嘘寒问暖。
听着耳畔不时响起的尤俊达的叫骂声,房遗爱心乱如麻,一番思忖过后,不由再次想起了那倒霉的长孙冲。
“二位贤弟,长孙冲的住所在哪?”
“就在后排左边第五间房里啊,大哥找他做什么?”
得知长孙冲的住所,房遗爱奸笑一声,抱着换下的衣裳快步跑出房门,一阵风似得来到了长孙冲的房门前。
因为住所距离尤俊达叫嚷的地方较远,加上那如同打雷般的鼾声,长孙冲愣是没听到副主考的大声叫骂。
侧耳凑到门板前,听着房中如雷般的打呼声,房遗爱微微一笑,抬脚便踹在了本就简陋的桦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