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娘眸中噙着泪水,连连摇头,“不!你说的是假的!何郎不会这样对我的!”
悲愤欲绝下,秦京娘一把推开秦怀玉,大步朝着前院跑去,想要去找房遗爱问个究竟。
闺房寻找秦京娘未果后,房遗爱踱步回到正厅廊道,劈面便看到了含泪奔跑的秦京娘。
“京娘!”
“何郎!”
情侣相见,哪里还会顾及什么圣旨,疾步前行,二人拥在一起,泪珠瞬间便涌了下来。
房遗爱死死将秦京娘揽在怀中,满是内疚的道:“都是我不好,让娘子受委屈了。”
“何郎,你果真来找奴家了,你没忘了京娘是吗?”秦京娘哭的梨花带雨,脸上却满是笑意。
“真傻!我怎么会忘了娘子呢。”前番遭受酷刑也未曾落泪的房遗爱,此时却是泪眼朦胧,心中的内疚伴随着秦京娘的话儿,瞬间到达了顶峰。
“房俊!你做什么!”正当二人相拥倾诉时,长孙无忌走出正厅,手指房遗爱,气急败坏的道:“你这是在羞辱老夫?还是在强抗万岁的旨意?”
秦琼见房遗爱到来,眉头攒簇长叹一声,眸中满是无奈。
“房遗爱,我誓要杀你!”早已将秦京娘看做囊中之物的长孙津,双手紧紧攥着白纸扇,羞愤交加的心道。
房遗爱本来就没把长孙无忌二人放在眼里,对于他们训斥的话语,更是当做了耳旁风。
退身看向秦京娘,房遗爱轻柔的为佳人拭去面颊泪珠,言语温和的哄道:“京娘,我一定会将你娶进状元府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不少!”
“何郎,奴家此生非君不嫁!”此时的秦京娘被幸福包围,再次说出了心中所想。
就在二人海誓山盟时,耳畔的一声暴喝,登时惊得秦京娘花容失色,转身护在房遗爱身前,生怕情郎受到半点损伤。
“房俊,你来做什么!”
秦怀玉二目圆睁,眼望房遗爱眸中充斥着满目怒意,双拳紧攥咯咯作响,俨然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秦怀玉虽然不赞成秦京娘嫁进长孙府,但先前李世民亲口赐婚,事情哪里是身为臣子的他能够改变的?出于对房秦二家着想,也为了房俊的未来仕途,一向将妹妹当做掌上明珠的秦怀玉,在经历过一番痛苦煎熬过后,最终选择了牺牲秦京娘的终身幸福,来换取更多人的未来。
长孙无忌见秦怀玉出手,嘴角泛起一丝得意,心想,“秦怀玉倒是一个识大体的小子,有他拦着,房俊若敢逞强少不得会被暴打一顿,武状元?能打得过秦怀玉?除非日从西起!”
“房俊虽然武功高深,但秦怀玉却是上过沙场的猛将,就连尉迟恭、程咬金都要忌惮三分的疯子,待会若动起手来,将房遗爱打残打死才好!”长孙津阴鸷一笑,异样的表情稍瞬即逝,确实被一旁的秦琼看得真切。
秦琼正在为房遗爱暗自心焦,突然看到长孙津那伪善之下的面目,心间一怔,暗道:“长孙津心机阴狠,哪里比得上房俊,但又圣命在身,老夫又能做些什么?”
“房俊的武艺我十分清楚,他那里是怀玉的对手,只希望他快些离去,婚事从长计议也并非毫无转机。”秦琼与秦怀玉的想法一样,在封建礼法的唐代,君臣关系虽然表面融洽,但若真较起真来,依照唐太宗的秉性,别说秦琼就是屠杀秦家满门,怕也不是做不出来。
眼见哥哥怒声质问,秦京娘心急如焚的对房遗爱小声道:“何郎,你快些离开吧,你是打不过哥哥的。”
“就这样小看你男人?着实该打。”话虽这样说,但房遗爱扬起的手掌,却迟迟不见落下,哪里还有往日那果断施行“家法”的样子。
见房遗爱和妹妹卿卿我我,唯恐秦家遭到牵连的秦怀玉勃然大怒,大步向前,近乎嘶吼道:“房俊,快些滚出秦府,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遭到辱骂,饶是房遗爱猜到秦怀玉的心事,但心中却还是极为不快,按着性子轻声对秦京娘道:“京娘,我和哥哥玩耍玩耍,你站在一旁看着就是了,千万别上前,免得我分心!”
说完,房遗爱绕过秦京娘,径直对上了秦怀玉。
秦怀玉显然没想到房遗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盛怒之下,冷笑道:“房俊,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忘了之前被我在后花园暴打的狼狈模样了?”
“哦?秦怀玉,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你是房俊啊!哦,还有,你还是河南道的七品县令,一个官阶微末的芝麻官儿!”
“武状元被你吃了?小爷我是今科武状元!”说着,房遗爱突然出手,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秦怀玉跟前,同时右手高高举起,钢拳径直朝着秦怀玉的面门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