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吗?”秦京娘怯怯的看向房遗爱,轻声问道。
“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件事京娘全听漱儿的。”说完,房遗爱微微一笑,对高阳拱手道:“有劳公主送京娘前去安顿了。”
“这是本宫应该做的。”高阳带着秦京娘走出房门,期间二人有说有笑,这才打消了房遗爱心间的顾虑。
坐在书案前,房遗爱看着桌上一尘不染的摆件,点头道:“漱儿果真长大了。”
“此番回来,倒要去岳父府上走一趟。”想起前日秦怀玉被暴打的事情,房遗爱对这位大舅哥的疯魔棍法噤若寒蝉,想了半晌,忽的生出了一个好主意,“不如请父亲、母亲一块去秦府?正好商量一下与秦京娘成婚的日子。”
说干就干,等到高阳和秦京娘整理好东厢房后,房遗爱叫人备上乘轿,三人一同来到了房府探望爹娘。
因为一众试子不知辛劳的传播,房遗爱回到长安一事,迅速传进了房玄龄的耳中,眼下房丞相和卢夫人正坐在正厅,翘首盼望着房遗爱的到来。
进到正厅,房遗爱撩袍便跪,十分尊敬的道:“孩儿给爹娘请安。”
“好,回来就好,快些起来吧。”房玄龄下巴微微颤抖,眸中闪着泪光,却始终端着宰相的架势,一副老成持重早已练到了家。
“哎呦!”卢氏夫人轻啐一声,起身扶起房遗爱,对着房玄龄嘟囔道:“在家还板着个脸,给谁看!”
此言一出,正厅中响起阵阵轻笑,接着高阳和秦京娘蹲福施礼,道:“媳妇给公爹、婆母请安。”
“好好好,公主、京娘快些起来。”面对两位儿媳妇的施礼,房玄龄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抬起手掌,示意二人起身免礼。
“京娘,出落得好水灵。怪不得漱儿在家总是夸你呢。”卢夫人此言一出,即夸了秦京娘,又顺带捧了高阳,瞬间便将两人哄得眉开眼笑,有些拘谨的气氛霎时得到了缓解。
一家人许久未见,少不了坐在一块嘘寒问暖,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黄昏时候,就在房遗爱准备去到秦府探望秦琼的时候,被探望的对象竟自找上了门来。
“房俊!好小子!一言不发就拐走了我闺女!看打!”秦琼快步走进正厅,嘴上说着要打,却迟迟不见抬手。
“爹爹。”秦京娘含笑走到秦琼面前,小声道:“爹爹须要给何郎留些面子。”
秦京娘的声调不大,但足以让众人听个真切,眼见秦京娘护着房遗爱,秦琼冷哼一声,笑着道:“哼!这才过门多久,就知道护着自己丈夫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叔宝,爱儿刚刚还跟我说,要去你府上蹭饭呢。”说着,房玄龄一把拉住秦琼的手掌,笑着道:“这下好了,你送上门来了,待会少不得要喝上几杯。”
“老哥哥,若论识文断字,咱甘拜下风,但说起喝酒。”秦琼朗声一笑,颇为自豪的道:“老哥哥怕是喝不过我。”
欢声笑语间,秦琼与房玄龄早已走出正厅,而卢氏夫人则带着秦京娘去到房中,挑选那玉镯玉钏,要送给新媳妇儿做见面礼。
站在正厅之中,眼望一旁的高阳,房遗爱缓步走到妻子面前,眸中带着感激和爱惜的道:“漱儿,这些天侍奉爹娘,辛苦你了。”
“这是漱儿的本分。”高阳轻咬绛唇,看向房遗爱,呢喃道:“俊儿哥有些瘦了呢。”
“瘦些好,不会得三高。”
“三高?三高是什么?”
“三高...这些啊,待会回到府中一定给漱儿说个够。现在咱们还是快去二堂陪席去吧。”
坐在二堂之中,等到酒菜上齐之后,房玄龄正要举杯开口,先前回到大明宫复命的白简,却又像闻着味似得追了过来。
站在二堂门前,白简手捧明黄圣旨,一丝不苟的道:“圣旨下,房俊接旨!”
见白简前来宣读圣旨,房遗爱几人稍感吃惊,正要起身接旨,却见白简一个踉跄,向前猛冲一步,差点被门槛绊的栽倒在地。
“奴才,你挡着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