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分手。”安诺说的毫不留恋,平静的看着他,好像在说着什么不相关的事一样。
明明刚刚才在一起,转头就扯到了分手的事上。
安诺心里暗暗的冷笑了一声,看着言肆深邃的眼睛,扬了扬唇角,“你选。”
言肆眸底染上了一丝阴沉,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吐了个字出来,“好。”
不让别人知道,就不让别人知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因为分手这两个字,言肆真的还没有懂它的意义是什么。
是暂时分开,还是老死不相往来?
哪一个他都不想。
他连在一起这几个字都还没有捋顺,怎么她就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分手两个字?
这两个字,言肆从来没有在容绍和向晚那里听到过,就连自己生平的感情史上那一场不算谈恋爱的恋爱,分手也是毅然决然,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安诺说的,是那样?
“好什么?”安诺挑了挑眉,毕竟她刚才说的可是两个假设。
言肆语气生硬的吐出几个字,“我不说。”
“……”
总觉得在这几个字里面听出了委屈的味道,安诺收回了自己的腿,笑眯眯的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等我想好怎么跟他们说就好啦~”
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愠怒,安诺理所当然的要给个枣吃。
毕竟他都已经退步了啊,要是自己还紧逼着,那就显得她真的是有点过分了。
言肆没有说话,但是表情要稍微缓和了些。
安诺趁机问他,“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容绍把黑衣人支走了?”
这容绍,也太有本事了。
“翻墙。”言肆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啊?”
“翻墙。”言肆又重复了一遍。
安诺:“……”
确实是有些惊悚了,言肆竟然还会翻墙!
安诺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一脸的惊悚和不可置信,倒是看得言肆眼神有点飘忽不定了。
他向来做事都是理直气壮,但是安诺这个眼神,有点太过灼热了……
言肆定了定心神,转身搂着她的腰就吻了上去,因为惊讶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反而让他便捷了许多,轻咬着逐渐加深了吻。
安诺的睫毛颤了颤,想要躲开他的吻,言肆却不依不饶,牢牢的禁锢住了她。
后来,言肆大概是怕压到她的脚,干脆就掐着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腰间,姿势变得更加的暧昧了起来。
也更加的惹火了。
被言肆带着沉沦了的安诺也有些无力,任由一步步吻向自己的锁骨。
言肆几乎是一沾到她,就有种不可控制的感觉,所有的冷静淡漠都可以在一瞬间崩塌,尤其是,尝过荤之后,又突然让他吃素。
两个人都差点忘了,楼下还是有人的。
叩叩——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两声,接着就是容绍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吃饭……”
话还没说完,门也刚刚才被开了一个缝,言肆惊觉的睁开了眼,从她的锁骨处抬起了头,本来满是情欲的双眼已经被冷冽替代,声音喑哑却又带着慑人的威力,“不准进来!”
开到一半的门,突然顿住了。
门外握着把手的容绍被吼的一愣,赶紧又后退了两步,把门关上了。
“咳,吃饭了。”容绍在外面清了清嗓子,传达给了两位之后,自己转身就下了楼,一刻都没有多呆。
太吓人了,还好他进门之前先敲了两下。
安诺也被他那一声吼的稍微清醒了一些,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乱的挂着,两个人也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她脸上带着一抹羞赧,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想要离他远一些。
而言肆却一边按着她的腰贴向自己,一边低沉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别动。”
他的气息洒在安诺的耳廓上,引得她一阵轻颤,却更加的清醒了过来,垂着眼帘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但是你这个样子,我不舒服。”
“……”言肆沉默了两秒,放在她腰间的右手突然探了进去,“那就,先让你舒服。”
“???”
安诺一惊,猛地按住了他的手。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吃饭啦——”楼下向晚的声音拉的老长,飘进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安诺趁他不注意,往后挪了挪,脚一沾地就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后退了两步,散漫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余光还瞥了一眼言肆的腰腹处。
“我饿了,去吃饭吧。”
这回言肆是真的有些委屈了,起身拉住了她,不想让她走,甚至想让楼下那两个人自己滚回家吃饭去。
“卫生间在那边。”安诺指了指他的身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现在可是伤员。”
而且,这么快就让言肆得逞了,就有点太对不起自己的决定了。
她像是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眯眯的拨开了言肆的手,自己慢悠悠的晃了出去,留下言肆一个人在房间里,脸色越发的阴沉。
之前向晚那一声完全就是故意的,容绍估计也猜到了他俩在房间里面干什么,下来之后贼兮兮的就给向晚讲了,所以向晚才会在关键时刻又补了一句。
这一声解救了安安,却让言肆冲了个冷水澡。
本来以为两个人会晚点下来的,毕竟箭在弦上,结果没想到安安一脸平静的就下来了,衣衫整齐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几分钟后,言肆也下来了,头发还有些湿湿的,一张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安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吃饭了。”
倒是对面的容绍和向晚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
言肆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感觉他们坏了他的好事,迟早要遭他报应的。
尤其是在言肆投过来一记犀利的眼神之后,容绍更是惴惴不安了。
一顿饭吃的沉默,言肆一沉着脸,一桌子的人都有些不安,向晚是真的能被他那样的气场所震慑住的,但是容绍,就单单是心虚罢了……
安诺倒是淡定,左挑挑右捡捡的,一顿饭还吃了不少,丝毫没有被旁边的人所影响。
……
“我们先回去了哦。”向晚拿着手机朝安诺挥了挥手,他们下午还有点事,看她的脚好多了也算放下了心。
“好~”安诺笑着挑了挑眉,“有时间过来玩。”
反正这几天她都在家呆着,估计哪儿也不会去。
“行。”
说着几个人就准备走,安诺趴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跳了起来,大步的冲过去拉住了言肆,连自己脚上有伤都忘记了。
“你等等!”安诺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满脸的焦急。
容绍看到她的样子,正准备打趣她难舍难分,就听到安诺补了一句。
“你翻墙出去。”
言肆:“……”
容绍:“……”
向晚:“……”
言肆好不容易缓和了的神情,又黑了下去,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嘛……”安诺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没底的看了一眼言肆。
他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都变得有些冷冽了。
容绍现在有些进退两难的,让言肆翻墙出去吧,又觉得他好像要发火了的样子,毕竟他会主动过来就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还让人家翻回去……
但是直接走出去的话,门口就是几个黑衣人,言肆这么大的活人走出去,怎么可能看不见。
言肆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安诺,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没有准备让他留下来,也没有准备让他从大门走出去。
还是那句话,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她可不想去花时间跟安栩或者黎若她们解释,言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安诺眉毛微挑,晃了晃他的手腕。
言肆睨了一眼身侧的人,带着戾气直接从走廊穿了过去,走向了来时的路。
容绍和向晚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干净利落的翻墙出去了,他们只看到了他的一个背影,却好像把戾气和愤怒都留了下来一样。
安诺没有追上去,不管言肆现在是不是生气了,她跑不动是真的。
等到容绍和向晚走过来的时候,她才轻轻笑了出来,“他走了?”
“嗯。”两个人齐齐点了点头,而且走的干净利落。
“那我们也先走啦。”容绍和向晚朝她打了个招呼之后,才从大门离开了。
安诺目送了他们离开之后,才缓缓收回了视线,眼睛看向了通往花园的那条走廊。
她缓缓的走到了桌前,拿起手机给安栩打了个电话。
“你回来的时候,找几个砌墙的工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