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着一双眼,警惕地看着言砚。
言砚下意识还给他一巴掌:“说了别动手了!”
少年捂着胳膊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言砚白了他一眼,一大家子都是怪胎!好好说话不会听。
刚把少年包扎好,少年要求:“我要沐浴。”
“可别了,您这一身窟窿,一会儿再漏水了,找谁补?”言砚戏谑地眨了下眼睛。
“我要穿衣服。”少年语气不好道,他现在只穿了身里衣,看起来还极不合身。
言砚转身准备出去:“你先前的衣服脏的不忍直视,早丢了,眼下没有合适的,反正你也不用出去,就先穿成这样吧。”
少年忍无可忍,这人是故意惹他不痛快的吧?他加重语气道:“我要穿衣服!”
言砚回身扫了他一眼,轻飘飘道:“你穿啊。”说完,就出去了。
少年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上哪儿去穿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言砚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少年抱着自己胳膊坐在床上生闷气。
言砚把药递给他,言简意赅道:“吃药。”
少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将药碗接了过来,打算一饮而尽,谁知只喝一口,就“哇”地吐了,大着舌头不满道:“这什么!”
言砚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衣角,少年没有注意到言砚微变的脸色,将药碗塞进了言砚手里,坚决道:“我不喝。”
言砚抿了抿嘴,问道:“真不喝?”
少年明显不耐烦起来:“都说了不喝!”
言砚上前一步,少年立刻抬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言砚二话没说,捏着少年的下巴就往他嘴里灌,少年剧烈地挣扎起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关,使劲推着言砚,言砚捏开少年的下巴,动作熟练地灌了少年一大口药,少年仿佛喝了毒药似的想把药给吐出来,言砚强迫他仰着脸,不让他吐出来。
“师兄啊,我回来了!”
“哎呦,这鸡屎几天没扫了啊!”
“师兄啊,师兄看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哎呦我天!”
齐昭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一幕,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以齐昭的视角来看,言砚背对着他,动作很粗鲁地对待一个衣衫不整的人,齐昭瞪大了眼睛,不舍得漏掉一点细节。
少年听有人来了,心里又气又急,忙不迭地“咕咚”一下,把药给咽了,然后就被呛到了,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少年把口中的药给咽了,言砚抬身侧脸看向门口的齐昭,给了他一记眼刀,齐昭立马转身扭头走了出去:“师兄我就在外面,有话您说事…啊不,有事您说话!”
看齐昭走出去了,言砚重新看向脸咳得通红的少年,举着药碗,和颜悦色道:“还要我喂你吗?”
少年愤然地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言砚满意地看了看空了的药碗道:“乖!良药苦口。”
言砚端着空的药碗出去,看见齐昭站在屋檐下,还不时地从窗户口瞄着屋内的情况。
“钱花光了?知道回来了?”言砚冷不防地开口。
齐昭吓了一跳,转了个身,将自己的右手往前举了举,嘿嘿笑道:“师兄,看我给你买的糖水芋头,趁热吃!”
言砚将糖水芋头接了过来,冷哼道:“你挺会盘算,拿了我二十两银子花天酒地,就拿二钱的糖水芋头哄我开心。”
“那师兄您开心了吗?”齐昭狗腿子似的给言砚捏了捏肩膀。
言砚不语,享受了会儿,对着院子努了努下巴:“去把鸡屎扫了去。”
“得嘞!”齐昭立马挪到一旁拿过扫帚,积极地扫了起来。
言砚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齐昭一边扫一边挪到言砚身边,八卦道:“师兄,屋里头那谁啊?”
“病人。”言砚将一本书扣在自己脸上,明显不想与齐昭多说。
齐昭阴阳怪气道:“病人噢,你怎么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言砚声音从书下面传来:“你小时候没被我灌过药?”
齐昭打了个冷颤,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齐昭故意胡搅蛮缠道道:“你看你把人家衣服扯的…”
“我抽你我!”言砚抓起脸上的书朝齐昭砸了过去:“当谁都跟你似的!”
齐昭轻轻一闪就躲开了,猥琐地笑道:“别介啊,师兄,这可是咱们师父留下的光荣传统,我不得发扬光大啊!”
“你还提那个老家伙,”言砚一想起他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就撇了撇嘴:“他能从地里爬出来给你撑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