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齐老二?”糖芋儿莫名其妙地问。
言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
糖芋儿一直听言砚叫齐昭是齐老二,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齐昭的名字,言砚也明白了糖芋儿的疑惑,解释道:“他叫齐昭。”
“嗯。”糖芋儿应了一声,丝毫不动地坐在床上。
言砚挑了挑眉梢:“说你呢,去把院子扫了。”
“不去。”糖芋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去吗?”言砚勾了勾唇角,缓缓拉开了桌子的抽屉,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出了一个熟悉的铃铛,他还招摇地冲糖芋儿晃了两下。
糖芋儿愤愤地瞪了言砚一眼,气急败坏地下床,走出了屋子。
言砚看糖芋儿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漾开了一个好看的蛊弧度,他将铃铛放手里抛了抛,看来这蛊毒也挺好用的嘛。
糖芋儿阴沉着一张脸,将地当作是言砚的脸,扫得“呼哧呼哧”响。
齐昭靠在扫把上,幸灾乐祸道:“呀,小糖芋儿,你怎么也来了。”
糖芋儿不理会他,只是把地当成了两个人的脸,扫得更用力了,齐昭见他不理自己,“嘁”了一声,随便地开始扫了起来。
齐昭扫地跟他做人似的,懒散惯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没扫两下就要停下来歇一歇,顺便再揶揄两句糖芋儿,糖芋儿直接踢起一个石子砸中了齐昭的脚脖子,齐昭抱着脚单腿直跳,疼得“嗷嗷“叫,再也不敢招惹那小子了。
言砚端着茶,朝药圃走过去,想看看自己种的药长势如何了,他想象自己走在云端,衣袂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谁知,路过糖芋儿时却被掀了一脚的土。
言砚:“……”这小子绝对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昭靠在扫把上,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师兄,被打回原形了吧,哈哈哈哈哈…”
糖芋儿背对着言砚,使劲地刷着地,听到齐昭的笑声后,不明所以地转身,刚好看到言砚正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糖芋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干吗?”
言砚打量着糖芋儿,后者抓紧了扫帚,不甘示弱地回看着言砚,跟头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似的,浑身上下带着攻击性,仿佛找事儿的是言砚自己。
言砚看他这样子,估计他也不是故意的,拍了拍袖子也就作罢了:“没什么。”
糖芋儿低下头翻了个白眼,继续狠狠地扫着地,他扫得毫无章法,哪里脏就往哪里扫,扫了半天也没见扫出什么名堂。
“你顺着一边儿扫。”言砚突然开口。
糖芋儿回头看他,犹豫了一下,按言砚所说的开始扫,扫了两下,言砚又说话了:“不用那么使劲,容易扬尘。”
“你自己来啊!”糖芋儿冷冷道。
一只手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糖芋儿皱眉抬头,就看到了言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糖芋儿眼睛里的敌意化作不知所措:“干吗?”
“扫帚。”言砚动了动手指,示意糖芋儿把扫帚给他。
糖芋儿将扫帚递给他,言砚接过来不轻不重地扫了两下,转头看糖芋儿:“看清了吗?”
“师兄,”齐昭在一边起哄:“你也教教我呗。”
言砚举起手中的扫帚一棍敲在了齐昭的腿上:“我抽你我,还我教你!不长进的东西,扫了十几年地了,今天才说不会!”
齐昭立马蹦得老远,言砚解了气,就把扫帚丢回了糖芋儿手中:“快扫吧。”
糖芋儿神奇地没有顶嘴,接过扫帚像模像样地扫了起来。
街上人熙熙攘攘,言砚和齐昭照样拌着嘴,糖芋儿百无聊赖地跟在两人身后,忽然,从言砚袖子里掉出了一方手帕,糖芋儿弯腰捡了起来,想去叫言砚却不知道他叫什么。
“哎。”糖芋儿拉住了言砚的袖子。
言砚正把齐昭怼得说不出话来,心情正好,回身去看糖芋儿:“哎什么哎啊,叫我神医。”
齐昭小声嘀咕:“不要脸。”
糖芋儿不想叫神医,他无语地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言砚觉得这帕子眼熟,连忙去摸自己的袖子,结果袖子里空空如也,他看糖芋儿鬓角被汗水浸湿了,随口道:“给你了。”
糖芋儿看这帕子上绣的禽类,也不知道是鸭子还是鸡,并不想要,执意还给言砚:“哎…”
“言砚。”言砚骤然开口:“我名字。”
“艳艳?”糖芋儿皱,什么名字啊?
齐昭大笑起来,他后退一步,搂住糖芋儿的肩膀,笑得喘不上气:“啊哈哈…你们一个艳艳,一个糖芋儿,哎呦我的妈啊!真是绝了!”
“言砚!”言砚眉梢一挑,顺便踢了齐昭一脚,加重语气道:“言论的言,笔墨纸砚的砚!”
糖芋儿重复道:“言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