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神医啊,奴家月事来了,腹痛难受,您给奴家看看嘛!”
“言神医…”
言砚悻悻然地退了出来,这群莺莺燕燕都是齐昭那败家玩意儿的相好,故意堵他来着,罢了,不追了,反正齐昭早晚得收拾。
打算先放过齐昭后,言砚轻松了不少,他将锄头拖在身后,懒洋洋地逛起街市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烧饼摊前,言砚对那摊主熟悉地打招呼:“张大娘,何事这么高兴?”
张大娘满脸喜气洋洋的,一边和着面,一边高兴地应道:“神医啊,我家姑娘下个月就要成亲啦!”
言砚将锄头靠在烧饼摊前,抄着手笑眯眯道:“秀秀要成亲啦?不是说要把秀秀嫁给我的吗?”
“神医的嘴巴比我这抹了蜂蜜的烧饼还甜,我家姑娘无福消受哦~”张大娘捡出两张热气腾腾的烧饼,乐呵呵地递给了言砚。
言砚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问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李屠夫家的三小子,可俊了嘞!”张大娘面泛红光道,然后,又调侃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可没有神医俊!”
仔细瞧来,这言神医容貌七分俊逸,三分昳丽。他眼睛细长而亮,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颇有些笑眯眯的意味。
“那敢情好。”言砚咬了一口烧饼,点头道:“以后不愁猪肉吃。”
“是啊是啊,等秀秀回门儿时,我让她给您捎个几斤。”张大娘兴致勃勃道。
“娘~你说什么呢。”张大娘身后舀面粉的姑娘羞红了脸,嗔怪道:“都还没影儿的事儿呢!”
言砚探了探头,对着秀秀笑了笑:“呦!秀秀也在呢,没事啦,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的。”
秀秀被言砚的笑晃晕了脑袋,脸更红了,把勺子一丢,慌得进了房门,“砰!”地把门关上了。
张大娘偷笑:“丫头害羞呢!”
言砚忙着吃烧饼,扯着嘴角笑了笑。
张大娘忽然想起来:“呦!神医,您刚刚是在追齐公子吗?”
“唔…”言砚把嘴里的烧饼咽下,忙不迭地点头:“不长进的东西,又偷拿家里的钱逛青楼,您摊子就在这儿,帮我盯紧点儿。”
张大娘仿佛接过了什么重大的任务,拍胸脯保证道:“神医您放心,我老婆子眼神儿可利索了呢。”
“咳咳咳…咳咳…”言砚被张大娘手上拍起的面粉呛得咳了起来:“…咳,多谢您了嘞…咳咳…”
张大娘看着神医,觉得可惜,神医模样俊俏,医术高超,上至高官地主,下至飞禽走兽,只要出钱,就没有治不好的病,要说钱也该够在城里买间房子,奈何有个喜欢逛青楼的师弟,花钱如流水,两人也就只能住的起城外的竹舍。
张大娘正这样想着,就看见言砚身后飞快地一道身影,惊呼道:“神医小心!”
言砚回身,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烧饼“啪嗒”地掉在了地上。
言砚匆匆瞥了眼撞了自己的人,是一个大概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身手倒是利索,不一会儿的功夫,跑的只剩个深蓝色的影儿了。
言砚低下头去看烧饼,呀!掉进泥坑了,不能吃了。
张大娘不满地碎碎念道:“大白天的,跑那么快,不看路的啦!来,神医,再尝个牛肉馅儿的。”说着,张大娘又递给神医一个热气腾腾的烧饼。
言砚刚接了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高呼:“前面的人快快闪开——”
言砚再次回身,只见几个穿着黑斗篷,骑着高头大马大马的人扑面而来,言砚连忙手撑着张大娘的烧饼桌子,轻盈一翻,才避免自己的脸毁于马蹄之下。
五六个斗篷人骑着马绝尘而去,言砚松了口气,当然,还没送进嘴里的烧饼再一次掉进了泥坑里。
言砚皱眉,心有不满,还让不让他安生的吃个烧饼可?
张大娘才反应过来,连忙道:“神医啊,您没事吧?”
言砚撇了撇嘴:“赶着投胎么!”
收拾好情绪,言砚跟街坊邻居唠了半天嗑儿,看时间不早了,言砚估摸着堵不住齐昭了,就跟大家告辞了,还顺了张大娘两张烧饼当晚饭。
言砚拖着锄头,踏着月色往城外竹屋里去,远远地看见了院门口写着“扶苏谷”三个大字的门匾,不由得叹了声气。
扶苏谷,曾经名震南北的医学门派,听说能把死人治活了的那种厉害,只可惜扶苏谷的掌门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言砚的师父孙百草,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奇葩,好赌成性,把整个扶苏谷都败光了,只剩下个祖传的牌匾,他带着言砚,齐昭和自己的闺女孙三丫辗转来到了这里。
四个人栖居在一间破茅屋里,孙百草还是我行我素,他不仅自己玩,还带着三个孩子一起玩,钱一般都是有多少花多少。
言砚十六岁那年,孙百草撒手人寰,言砚便成了扶苏谷的新一代掌门,担当起了照顾师弟师妹的责任,在言砚的努力下,三人终于住上了竹屋。
可惜师弟师妹也是个不省心的,完美地继承了师父的劣性,齐昭好色,孙三丫好赌,齐昭好色也就罢了,也就偷拿点家里的钱,孙三丫倒好,一声气儿也不吭就跑了,还跑了三年!
他这个掌门当的着实窝囊!
言砚一边想一边在心里骂齐昭,没注意到自己院门口坐着人,等走近了才发现,一个脸色疲惫的中年人怀里躺了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言砚没有吭声,打量着两人。咦?那个少年,不就是下午撞了自己那个吗?遭报应了吧,一下午的功夫,可就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
中年人注意到了脚步声,他缓缓睁眼看向言砚,目光有一瞬间的惊异,神医竟这般年轻吗?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声问道:“阁下可是言神医?”
※※※※※※※※※※※※※※※※※※※※
旧文重修,看文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