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这么…多吗?”
楚枫从病床上坐起来,扶着额头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在他下楼送女同事们回家之后,就彻底断片,什么都不记得。
谢时煜没有说话,很沉默,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切面干净利落。刀锋砍在果肉上,发出咔、咔、咔。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
楚枫看着谢时煜拿水果刀的模样,不知怎的,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正常人切苹果给病人吃,都透着一股温馨和贤惠,同样的动作谢时煜做出来,就透出一股惊悚。可能是谢时煜展现出的刀工过于精湛,好似刻意练过。他削苹果皮的时候,像恐怖片里的反派在剥人皮,切果肉的时候,熟练得像在分尸。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谢时煜朝楚枫微微一笑,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一晚上没看到我,想不想老公?”
楚枫朝他翻了个白眼,钻进病床里,背过身去。
“不给我早安吻吗?”谢时煜单膝压上病床,笑着掰过楚枫的脸。
他俯下身,靠得极近,楚枫躺在病床上推了推身上的谢时煜:“你起来。”
“你亲一下我就起来。”
“别闹了,万一医生进来怎么办?”
楚枫刚说完,就听:“咳、咳。”
医生咳嗽了两声走进来。
楚枫睨了一眼谢时煜,尴尬地缩进床里,闭眼装睡。
谢时煜慢腾腾地从病床上起身,看向医生。
医生:“没大问题,休息一下没什么反应就可以回去了。”
等医生走了,楚枫睁开眼,瞪着谢时煜。
“亲一下。”谢时煜笑眯眯地腆着脸凑过来。
楚枫捏了捏谢时煜的脸皮,他转头确定病房里真的没人,伸手勾住谢时煜的脖子,快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早安。”
楚枫亲完就要缩回被子里,突然被谢时煜按住,狠狠摁进怀里。谢时煜捏开他的下巴,低头吻了进来。
一切变得太突然,楚枫完全没有防备,谢时煜动作异常暴烈。刚才还是温温柔柔的早安吻,转瞬就变成野兽派的法式深吻。楚枫的双手被猛地箍住,不能挣扎,只能张着嘴,被掠夺走呼吸。他差点以为谢时煜要在这里办了他。
“…停…停下来……”
楚枫挣出一只手,用力敲了敲谢时煜宽阔的背:“回…回家再…做……”
谢时煜突然停下来,放开他,刚才的暴戾一扫而空,仿佛只是要了一个早安吻。他端起一只小碗,眉眼温柔地看向楚枫:
“吃苹果吧。”
被剥皮分尸的苹果,一块一块装在碗里,插上了一根牙签,递到楚枫面前。
楚枫感觉到说不出的奇怪,但他看着谢时煜迷人的微笑,窗外明媚的阳光,嘴里香甜的果肉,渐渐地,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
“现在感觉还好吗?”
回家路上,谢时煜打开宝马车副驾驶座的车门,让楚枫坐进去。谢时煜弯身进来给他系上安全带:
“有感觉头痛吗?”
楚枫摇了摇头,他现在感觉挺好的,没有醉酒后的不良反应。
“你今天怎么开了宝马?”楚枫看了眼车内,“你不是更喜欢那辆保时捷吗。”
小时候他和谢时煜坐在电视机前,守着电视频道里的点播台看柯南,黑衣组织琴酒开着黑色保时捷356a,在夜风里飞驰,那帅气的身影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保时捷是他们第一个知道的车品牌,比宝马车有情怀多了。
“那辆保时捷送去修了。”谢时煜想起昨夜撞击奔驰车的场面,轻描淡写道,“车头有点刮擦。”
“喔。”
楚枫也没有多问。
宝马车在路上奔驰,车轮摩擦过柏油路的声音,隔在车窗外,成了白噪声般的背景音。
车内安静沉默。
楚枫没有说话,他心里有一点忐忑。
他的手机里还躺着来自谢时煜的一百多条微信,四五十个未接电话。红红的消息通知十分刺眼,标记在每个app的右上角,提醒他昨晚谢时煜找他找的有多疯。
“你们公司经常出去应酬喝酒吗?”谢时煜发问。
“……嗯,不过这是第一次叫我去就是了。”
“都在昨晚那样的地方?”
楚枫也感觉到那家金樽大酒店确实有点乱:“应该…吧。”
谢时煜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开车。
楚枫感觉到他有点生气,易地而处,要是谢时煜在外面喝酒,喝到不回家,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他出来找人,发现谢时煜在不三不四的酒店里喝到断片,疑似酒精中毒。